可即便是父亲做的,他此刻也不该承认!

仲献玉上前一步,挡在了少女身前,对着齐霄微微一笑,又看着齐静天道:“第二个问题,齐门主口‘丢失的珍宝’,那枚价值连城的凤凰眼的来历,齐门主可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其讲清楚?”

冷汗沾湿了齐静天的后背,他心知不妙,有心想要离开,却发现浑身上下都不听控制。

不像是寻常手段,反倒像是……蛊了?!

齐静天瞳孔紧缩,再次看向仲献玉时,犹如真正见到了地狱恶鬼。

但无论他再怎么害怕,口已经不由自主地将那段本该尘封的往事诉说。

这段往事,宁娇娇已经从另一人的口听过一遍。

无非是一方满怀赤忱的爱恨,一方别有用心的算计,到头来,总归是动情者一败涂地,无情者笑傲天地间。

台下各个门派的长老弟子们简直惊掉了下巴,谁也未曾想一直以“端方君子”示人的擎天门门主齐静天竟会是个如此道貌岸然的卑劣小辈,将那女子一家算计,甚至连那被害死的女人所生的儿子都不想要了!

更有甚者,想得更深了一层,看向台上那位带着恶鬼面具的白发青年时,目露忌惮。

能让齐静天这藏了多年的老狐狸一败涂地,这青年好深的心机!

青云子神色不变,只是眯了眯眼。

仲献玉对一切或是打量,或是忌惮的目光熟视无睹,神态自若道:“第三个问题。”

他顿了顿,台下众人下意识收声。

说来也怪,这青年不过是往台下瞥了一眼,可众人却感到压力非常,某些弟子心嘀咕,简直和宗门里化神期的老祖差不多了。

得到仲献玉的示意,一直未出声的宁娇娇上前:“第三个问题。”

她停了几秒,同样视线下移,扫过台下。

有人目露担忧,只因亲者在台上;有人兴致盎然,因为预料到了一个大宗门的大厦将倾;有人激愤,为了那早就在旁人口死去的女子。

还有人深思,有人好。

众生百态,不外乎此。

宁娇娇忽然扬起唇角,她再次看向齐静天时,只问了一个问题。

“你觉得,你该不该死?”

齐静天看着面前的少女,似乎认出了这曾经也是他计划的一环,又或许没有。

“我……该、死。”

最后两个字是咬着牙说出口的,齐静天刚说完,就听身旁的齐霄难以置信的大叫道:“父亲!”

怎么可以承认!怎么能承认!

齐霄脑子嗡嗡作响,他当然知道自己如今的一切都是靠谁得来的,哪怕方才被宁娇娇轻而易举的击败绑缚,都未让齐霄如此狼狈。

宛如丧家之犬。

宁娇娇歪着头看了眼齐霄,忽然觉得无趣起来。

就连血脉亲情,也绕不开利益纠缠吗?

本想当众问清的事情忽然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就连曾经隐隐被宁娇娇视为耻辱的那纸婚契,如今落在她的芥子戒里,不过是一张废纸。

眼见着擂台下起了阵阵骚乱,仲献玉本想直接带着少女离开,却见对方上前几步,走到了齐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