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珣的眉头动了一下:“你怎么不劝我回去休息?”

唐九宁:“我看你挺精神的。”

江珣:“……”

顾子言举着手插了一句:“既然你们都去,那就顺便带上我呗。”

何凌松原先以为自己孤立无援,想不到一下子,这三位世家的公子,都要来帮自己查案,他的心顿时惶恐了起来。

唐九宁一口应下了一起去医馆,但是却遇上个小麻烦。她的雪引出现了裂痕,她不敢御剑去王之玉的医馆,万一当着江珣的面把剑踩断了……

她磨磨蹭蹭地杵在原地。

“怎么了?”谢南靖问。

唐九宁支支吾吾道:“那个,我……有点累,不想御剑……”

谢南靖:“没事,那我带你。”

唐九宁喜上眉梢,刚想说谢谢,江珣开口讽了一句:“累什么累,我看你精神得很。”

唐九宁:“……”没错,回去呼呼大睡的是她,彻夜未眠的是他们。

“自己御剑。”江珣看了唐九宁一眼,许久不见的表哥的架势又摆了出来,“玄天阁可不比王府,娇生惯养的毛病要不得。”

唐九宁还是杵着没动。

“我带她罢。”谢南靖笑着劝了一句,“江兄对阿宁太过严格了。”

“对呀。”顾子言悄悄凑到江珣身边来了一句,“阿珣你别管了,没准小表妹就是想要让南靖兄带呢。”

顾子言语不惊人死不休,说得在场三人齐齐一愣。

“……”

不能让尴尬再蔓延下去了,唐九宁一脸假笑:“表哥说的对,我自己御剑吧。”

金紫门,北峰,玉芝楼。

药童们神色匆匆,煎药端药,来回忙碌着。

“早上送来的尸体?”

王之玉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领着众人往西边走去,她停下脚步,远远一指:“在那间屋子里。昨夜的伤患还没有处理完,你们先自行查看罢,有问题可以找我。”

清晨的时候,尸体吊在金紫门大殿的门口,还是何凌松亲手放下来的。他跌跌撞撞地跑到大殿前,只见一群人围着那悬着的尸体指指点点,却没有人上前将他妹妹放下来。

他带着一丝希望去解那根绳子,却在摸到何卉敏身体的时候,心彻底的凉了。

如今何卉敏正躺在石桌上,身上盖了块白布。

唐九宁看了一眼何凌松,轻声道:“得罪了。”她从头掀开了白布。

顾子言忍不住眯了一下眼睛,却没有预想的惨状,何卉敏面色惨白,静静地闭着眼,睫毛又长又翘,一如其生前的美貌。

唐九宁扫了一眼,衣物穿戴整齐且干净,脖子上有绳子吊出来的淤青。

“是被勒死的吗?”顾子言问。

“不是。”唐九宁摸上何卉敏的脖子,“她的颈椎骨全碎了,脖子上没有指印,应该是被修为高深者隔空捏断了脖子。”

“到底是谁?与我妹妹又有何愁何怨?”何凌松眼里悲恨交加,看着何卉敏的尸体,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