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从未有过这么亲近她的机会，可若是这种代价，他宁愿永远不亲近她。

该是怎样的疼，才能让一个素来骄傲的小姑娘哭成这样。

陆齐不敢想，按了按心口，她的泪全然滴在了他心，一点一点，凌迟着他的心。

“师姐乖别哭了。”他软着嗓音哄，不敢放大声音，生怕惊扰了她。

别哭了，哭的他心疼。

宁欢咬着唇埋在软枕里，嗓音带着重重的鼻音，哽咽着问“什么时候回宗啊？”

陆齐大概想了下，还有几日，她若是这么疼下去，岂不是要疼死？

他嘴角苦涩，只好骗她，“了了，马上就到了。”

“师姐乖，睡一觉就不疼了。”

宁欢抬脸看他，明明是个少年，可这个时候却莫名的让人安心，黑眸里满是担忧。

她知道让他担心了，眼泪忍不住发掉下来，别过头嗯了一声。

她没敢发出声音，咬着唇慌乱开口“我知道，我现在就准备睡了，你回去吧，若让其他人知道你在我这里，不免会生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身后少年迟疑了一下，“师姐，你可以吗？”

宁欢背对着他点头，“可以。”

半晌，房间里传来一声轻叹。

少年伸来一只手，另一只手轻轻拍拍她的背，“师姐乖，疼了就咬着我。”

第61章

宁欢看着他, 眼泪哗啦啦的就落了下来。

越是被呵护, 被捧在掌心里哄, 那种委屈就会被越来越放大, 难以克制。

“乖, 我陪着你呢。”

“不哭不哭，师姐乖…”

陆齐笨拙的哄她, 苍白的手掌放到了她的脑袋上，轻轻揉了下，一遍又一遍的哄, 像哄小孩。

小姑娘哭的累了, 嗓音带了些沙哑, 小脸压在软枕上留下细细的印痕。

陆齐抽出手, 起身去桌上端了一杯水喂她喝下, 才又半蹲在地上, 摸摸她的头，“还疼吗？”

宁欢按了按心口的位置，“还好。”

这会儿疼意好像散去了几分, 没有先前那种蚀骨的疼, 好了许多, 连带着她也有了点力气。

她仰脸看向陆齐, “谢谢。”

少年原本紧绷着的脸忽然松懈下来, 勾了勾唇, 大手抚了抚她的长发, “师姐, 不用和我客气。”

他原本是没有修仙的机会，是她给了他黑暗的一丝曙光。

即便微弱，可也驱散了他心头的黑暗，所以不用客气，永远都不用的。

宁欢撑着身子坐起来，心口的疼意越来越浅，她小脸仍然苍白，只是唇瓣稍微有了点血色。

就像冰天雪地里，一抹绽放的红梅，艳丽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