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敌袭

杀破狼 priest 1959 字 2022-08-16

金匣子中的紫流金洒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沾上明火后立刻剧烈燃烧起来,灯塔的通气口堵着,只有几丝蒸汽呛咳出来,眼看就要爆炸

下一刻,又一支白虹箭以贯日之势冲了上来,正钉在老王胸口,血肉之躯顷刻间分崩离析,白虹之势丝毫不减,卷着老兵的残骸冲到了瞭望塔边缘,高塔一声巨响后自高处崩塌,碎石滚了一地,地上从官兵到百姓无不奔逃。

与此同时,塔尖那燃烧的金匣子终于尖鸣着冲上了天空,不祥的紫光一闪而过,在半空中炸成了一朵巨大的烟花,点亮了半个雁回城。

铜吼后面的传令兵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扯起嗓子大吼道“敌袭蛮人来袭”

被蛮人控制的巨鸢缓缓地离地而起,催命般的白虹箭雨点似的落下。

百姓没头苍蝇似的逃命,城守三十六匹轻甲骑兵从没有完全合拢的青石板上呼啸而过,城楼上所有的火炮一同抬头,对准了飘摇而起的巨鸢

烟火满城。

只见那巨鸢上紫流金运载舱大开,数不清的北蛮兵在狼嚎声中从天而降。

群狼怒吼,长街被血全乱套了。

巨鸢上那刀疤脸的男人纵身一跃,钢甲脚下的蒸汽剧烈地喷出,将他整个人弹起了三丈多高,纵身跃上一匹战马,战马根本承受不起重甲这么一压,长嘶一声,前腿膝盖齐刷刷地折断,马上的骑士来不及反应便被那蛮人一把攫住喉咙,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

蛮人猛一抬头,将那骑士的喉咙咬下了一块,血如油泼似的横扫而出,骑士连声惨叫都没有就归了西。

刀疤脸纵声大笑,像个食腐肉而生的恶鬼,两口把那咬下来的人肉生吞了,忽然嘬唇作哨,四五个身着重甲的蛮人应声而出,紧紧地傍在他左右,飞快地掠过已经变成人间修罗场的街道,直奔徐百户家的方向。

军中甲分“轻”“重”两层,轻甲是骑兵穿的,只能随身携带少量的动力,大部分还是靠人力与畜力,只是胜在轻便。

重甲却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一尊重甲足有两个成年男子那么高,背负“金匣子”,紫流金从关节四肢处汩汩流过,脚下能神行千里,手臂能挥得动数百斤的大刀,腰侧甚至配着短炮,一尊重甲便能横扫千军。

倘若有重甲兵,什么骑兵、步兵水兵本来全都不要,可是没有办法,重甲太贵了,个时辰便能烧完一匣子的紫流金,约莫是瞭望塔上长明灯中两年的量,紫流金乃是国之命脉,黑市上一两黄金不见得买得起一两掺了七八成杂质的紫流金。

便是泱泱大国,供养得起全副重甲的队伍也就只有一支安定侯顾昀的玄铁营。

这些蛮子究竟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重甲的

枉死的将士们已而无从思考。

踉跄着从徐家跑出来的老厨娘正好兜头撞见了这群煞星,连吭都没来得及吭一声,便被糊在了墙上。

那刀疤蛮人长驱直入闯入了内院,口中大叫道“胡格尔胡格尔”

“胡格尔”秀娘,当然已经不可能回答他。

雕花的木门被重甲骑士一脚踹开,门轴惨叫一声直接崩断,大门轰然倒下。

蛮人所向披靡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愣愣地呆在了这间女人绣房门前。

浅淡的熏香味还没散去,屋里依然是光线寥落的,垂下来的床幔上长长的流苏影子散落在地面,梳妆台被人收拾好,角落里还放着一盒打开的胭脂。

一个少年背对着他们跪在床前,而那床上影影绰绰似乎是躺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