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出现了一双黑色的军靴，裤腿挡住了程夕瑗的视线，头顶传来徐靳睿有些低沉的声音。

“到一边休息去。”

“我也说话了，跟着一起罚吧。”

其实她没说话，程夕瑗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像是在赌气一般，说出了这种话，但确实，又是憋着一股劲，也不服输的望向陆成嫣。

“你确定？”

她能感受到徐靳睿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点了点头：“确定。”

“行。”男人低嗤。

对于她来说，自己的话就像是放屁，永远可听可不听，过去是这样，现在还是。

说完徐靳睿便转身，迈步到别处。

这个时候太阳正升着，气温也在变高，程夕瑗的膝盖隔着一层薄布跪在粗砺的沙地上，发丝汗湿黏在皮肤上的感觉并不好受，但是她心里却莫名有种报复的感带来的愉悦。

也挺好。

第11章 你来时冬至（二）

不管日出和日落时多美好，白天的太阳是不留情面的毒辣。

大地被炙烤着升温，热气几乎铺面席卷，汗水有时不小心进眼睛的时候会带来疼痛。

徐靳睿皱眉，冷眼看着咬牙使劲撑住的程夕瑗，心下莫名烦闷。

他记得跟程夕瑗还不熟的时候，有一回跟蒋祁他们打球，女孩子就身穿圆领白衬衫，外头套着蓝白校服，戴着耳机抱着一打书从他们旁边经过，活脱脱一优等生乖乖女。

当看见他们望过来的时候，立马故作羞涩低下头去，模样倒是顺从。

陈孝站在三分线外投了个篮，球打在框上飞得老远，他懒得去捡，就勾着徐靳睿的脖子坐下，灌了瓶水，然后开口。

“喂，徐靳睿，我怎么觉得你家来的这姑娘不对劲，但是到底哪里不对劲我又说不出来。”

蒋祁走过来的时候刚好听见，点了点头，拿了水坐下。

“我也觉得，给人的感觉挺怪的。”

徐靳睿抬眼，程夕瑗离开的身影还在视线以内，默了没说话，片刻又‘嗤’了声。

“她有什么不对劲关我屁事。”

陈孝拍拍他肩膀，打趣道：“好歹人家跟你住一块，怎么就不关你的事了，我巴不得有姑娘跟我住一块呢。”

“她可不搭理我，闷油瓶似的，我管她？”

陈孝笑得前俯后仰。

“笑个屁。”徐靳睿漫不经心瞥了人一眼，随口说了句，“也就看着乖。”

蒋祁半眯着眼，闻言说：“确实。”

“这你就知道了？”陈孝问。

“就是感觉看起来乖。”蒋祁耸了耸肩，“低眉顺眼的，但是又不是那种真的乖的感觉，莫名总让人觉得居高临下，就那什么，有股子傲气。”

傲气。

徐靳睿现在格外想抽烟，眉头紧锁，脸色暗到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