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何况这一次,岑墨给了她回应啊。

他说等他们忙完这阵子就会补偿她。

这话简直是柳溪的精神补品,每当她想不开的时候,只要回忆这话,什么都想开了。

考研的事结束后,她有了一段很闲的时间,想着岑墨最近sci论发表的不太顺利,一直泡在实验室里补数据,三餐都顾不上,她就亲自煲了鸡汤想给他送过去,却被岑墨拒绝了。

岑墨:“我没空,你留着喝。”

柳溪劝道:“再没空也要吃饭啊,我给你送过去,你不用担心,我可以自己过马路的……”

岑墨:“别来,今天导师在实验室。”

柳溪一时说不出话,此时的她就好像是个没名没分不得见人的小情人,她全心全意地关心他,他不感动也罢,竟然想的是怕导师知道,不希望她出现。

她鼻头酸涩,一股水汽从眼里冒出,她的声音有点黏糊,“我不会去找你,我就放一楼保卫科行么?”

对话那头传来一声细微的叹气,“别麻烦了。”

多么无可奈何的口吻啊,就差没直接跪下求她了。

她在他心里就是个麻烦吗?

可她只是想关心关心他啊。

柳溪哽咽道:“好。”

还能怎样?她不可能真送过去害他吧?

想到自己掏心掏肺地对他,他却一点都不领情,她的内心就十分痛苦。

先前,她还有考研的事情分散注意,现在闲下来了,满心满眼就只剩下岑墨,只要他一不搭理自己,就忍不住一通乱猜,各种细节就会被放大,她就开始生气、伤心,特别是到了晚上,她回忆着这段时间的相处,心酸大于甜蜜,想着想着,她满腹委屈地哭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想起岑墨就只剩下痛苦,最可怕的是她竟然还念想着他的补偿。

她曾经以为他不给自己期待是一种折磨,现在她发现他给了期待更是一种折磨。

这些天,用以泪洗面来形容柳溪的生活一点也不为过。

室友都看不下去了,劝她出去透透气,“你再这样,要憋坏的!”

柳溪木讷地摇摇头,痴痴地说道:“万一我出去了,他就来找我了怎么办?”

室友被噎了一下,扶着额头直摇,“我的天啊!你这样子还不如分手算了!”

听到这两字,柳溪像是受了极大刺激。

分手?

就算她现在被折磨着,两人也已经在在一起大半年了,哪里还能像当初那样说分手就分手?

柳溪咬咬牙,声音很轻,却很坚决,“我不会分手。”

她以他为自己的人生目标,她所有的努力都为了靠近他,如果他们分手了,她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她会痛苦地想死吧。

这样苦闷的日子,到了清明更加孤独。

因为室友去找男友了,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

柳溪精神恍惚地打扫房间,不想到了晚上,那本该去男友家过夜的室友回来了,还带着一身浓烈的酒气。

她进门就柳溪又哭又骂的,“我和大辉分手了,畜生,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