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宫斗围观者 易时秋 3561 字 4个月前

江又晴看着着一排排的皇子没有一个简单的,再看看后宫,也不简单。李谌想要争夺皇位还是要看他自己的努力,江又晴顶多让一些人不要落井下石。

皇位的事是皇家的死穴,输赢就是天与地。

李谌不插手是秦王,要是站队了,成功了还是秦王,失败了就不好说,连带着赵家和姚家都要倒霉。清河公主也是,风险抵不上收益。甚至更退一步,贞婕妤在宫里这么多年没少受周家帮扶,不会在这种不必要的场合拉母家下水。

江又晴对此也能够理解,她也不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能够让荣妃和贞婕妤连家族都不顾了。这种疏远是必然的。

江又晴赌的是她们的偏向,相比于其他人,她们必然更希望李谌上位,这一点点环绕在昭文帝身周的影响力,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呢?

第94章 归野

“怡妃娘娘安。”叶贵人低眉顺眼的请安道。

“坐。”江又晴抬手指了个位置让叶贵人坐下。

不过三年时间, 在江又晴看来还没有怎么过,但好像对这些年轻的女子来说发生了巨变。被江又晴称赞的张扬的野心勃勃的精气神消失不见,眸子里承载的是顺从与认命。宽大的、温柔的水蓝色接替了之前的水红、鹅黄的布料, 直桶桶的把玲珑的身段遮掩住, 成为后宫之中一个再扁平不过的剪影。

这么一根木头杵在眼前, 纵使是江又晴也有些吃不消, 看着好像就平白老了几岁。只闲话了几句,就让她回去。

叶贵人在刚入宫的时候也是新人的领头人, 爱着明色的衣裳,每日里呼朋引伴, 做一些自以为隐秘实则摆在明面上的事, 上下撺掇的像荣妃养着的那只八哥。只是昭文帝不喜欢这份活力,至少当时是不喜欢的,慢慢的也就没了消息。

虽然七皇子已经出生好几年了,但江又晴早上散步的习惯还是保留了下来,不过时间往后拖延了许久。早晨才刚刚开始, 江又晴送走了叶贵人, 也就绕着主殿走两圈, 回到了主殿,擦洗过后贞婕妤也到了。

清河公主出降以后,贞婕妤看她的生活稳定下来了, 就放下了心。等清河公主有时间入宫又回来见过几次贞婕妤, 昭文帝才另她就封。京里修建了清河公主府,自然不是摆设, 但清河郡总是要她亲自去看一看才像话,等在清河住几个月,到时候是住在清河还是京城都可以。

清河公主与驸马刚结婚的时候就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 当然,是对于刘家的。本身清河公主下降刘寻峰是一件三方高兴的好事,昭文帝和刘家本身就很满意,二皇女在京城有了一座公主府,也算不错。但与之而来的一个礼制问题也浮上了水面。

按照礼部的旧例,公主住在公主府内部,外面的一层住驸马和驸马的亲人。之后公主传召驸马或公婆妯娌,他们都要向见到皇帝一样行礼,而公主不用承担民间的礼节。所谓分君臣。

但刘安南之前定亲的时候想着嫡次子不影响刘家的方向,现在要是住进去了,刘家的掌舵人就彻底地换成了清河公主。刘夫人也不乐意,多年媳妇熬成婆,好不容易扬眉吐气了,要让她住进公主府重新伏低做小?她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儿子。

清河公主对于公婆不想住公主府的想法乐见其成,虽然他们并不能影响她的生活,可要是能够离远一点就更好了,因而在驸马小心提起的时候大方的放过去,直接让他们说服昭文帝就好。

昭文帝也没有考虑过这一出,毕竟新野公主直接离京也不在京城,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了刘家“家中有嫡长子,民间都是嫡长子养老”的借口,应允了他们不住在公主府的请求。

“怡姐姐。”贞婕妤笑着说道。

自从搬到翊坤宫后,底下都是新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也很快就寂寞了,一直为之操心的清河公主也基本上没有需要她帮助的,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些日子贞婕妤对江又晴好像又回到了她没有搬出去的日子。

两个人其实也没有什么能聊的,坐在一起只能说一说从前的事,再就是说一说七皇子。

管理妃嫔这件事其实并不是很有趣,江又晴一般看到苗头就压下去了,毕竟闹大了自己讨不了好。这三年里唯一算得上是一件大事的,就是庄顺常的去世。

承孝皇后的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庄顺常冯箐一直没有被定妃秋后算账,江又晴都有些把她忘记了。这一次她好不容易怀上了,难产而亡。面上查出来的是永寿宫的温贵人和万更衣动的手,逻辑通顺,江又晴就没有往下查。

她知道是定妃下的手,原因估计是因为庄顺常生子后必定会搬离启祥宫,到时候再动手就会很麻烦。不过江又晴私心里也看不上庄顺常这种那条路都走一半的人,加上顶包的温贵人和万更衣也算是承孝皇后的余孽,人证物证都在的情况下江又晴也就顺带糊弄过去。

温贵人和万更衣去见了鬼,良荣华却捡了一个便宜,不知道是早年为了追求容貌身段吃得少,怀不上还是因为什么,一直没有孩子,这下庄顺常生下的十二皇子记在了她的名下。十和十一皇子自然还活着,只是生母是冯荟和石家姐妹中的姐姐。

当初良荣华也打过十皇子的主意,或者说她一直抬举冯荟就是这个主意。但是冯家还是有人的,她哥哥在地方上才立新功,良荣华几次提起的建议都被昭文帝打了回去。眼下瑞嫔冯荟也松了一口气,主位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必惦记她的了。

接过召见命妇的差事后,江又晴开始询问乐安自己对于未来的驸马的看法,乐安算起来也快十七了,婚事是不能拖了,至少也要定下来。李谌她倒是不担心,自己已经为他铺设了够长的路,他自己也不愧是皇家的人,对于权力天然就有一种掌控欲。

“驸马呀,”乐安半眯着眼拖长了声音,“出身最好不要显赫,但是家里有些底蕴,容易被官员学生归为自己人,不要长子。”

乐安虽然不想驸马带的负担大,但是田舍郎倒也不必,没有半点共同语言,也不了解规则,很大可能会出事。又想了想,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宽泛又细致,就缩小了范围:“从科举的进士中找应该合适。”

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此话不假,但是这也不是说没有年轻的进士,事实上二十多的进士每次都有几个,再年轻的也有,前朝莫宣卿十七得中,苏瑰、郭元振为进士时也未满二十。年轻得中确实需要才华,但没有才华也不配做驸马。

知道了乐安的想法,江又晴就有处下手了,回去就召见了从四品御史台监察御史江衍的妻子钟氏,让她帮忙观察一下。

这还是江又晴第一次与钟氏如此接近,江又晴和程氏交流一番,确定她是个合格的宗妇后,除了吩咐乐安的事,也打听一下江家其他人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