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三十岁怎么就老了!现在小姑娘就喜欢这种年纪稍微大点的。”周月回房间里穿衣服,声音隔着门虚虚传来,“像你们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就算了!”

周敬朝往自己头上摸了一把——他毛长齐了!

“所以他到底在不在?”

“当然得在了!”周月开门的时候睡衣已经换掉了,“我走了啊!”

那个老男人在队里,说明没跟林添在一起。周敬朝心里稍微舒坦了一些,心不在焉打着招呼:“走吧走吧,眼睛睁大点。”

“狗东西!”周月迅速换上了鞋,“走了!”

门关上之后,周敬朝回了房间,又给林添打了个电话。

结果还是没人接。

“奇怪……”他小声嘀咕着,“难道睡着了?”

……

林添是真的睡着了,且一觉睡到快中午。

翻开了手机,发现有未接电话,他拨回去:“喂?怎么了?”

电话那头隔了好几秒才传来声音,“醒了?”

周敬朝似乎是被电话吵醒的,声音又低又哑,带着一股慵懒。

“嗯,我昨天睡着了,没听见。”林添坐起来穿上拖鞋,“我作业还没写,不能借给你。”

“……大早上说什么胡话?”提到作业,周敬朝那边似乎清醒了些,“你……什么时候去学校?”

“应该星期一早上。”林添不小心瞥到墙上那副《双龙戏珠》,深深叹了口气。

“怎么了?”

“朝哥……”林添坐在床边,用脚虚穿着拖鞋,晃荡来晃荡去,“我以前画画很牛逼吗?”

“……”

林添完全不知道两人以前的关系是水深火热而不是水乳/交融,让周敬朝为难了好几秒。

“挺好的吧。”周敬朝想起王英俊以前说过小少爷画画得了市奖,他还不屑,嘲笑人家是用钱买的,“怎么了?”

林添脚上的拖鞋掉了,也没心思重新穿上,跟周敬朝诉苦:“我之前不是车祸失忆了吗?”

“嗯?”

“我现在……好像不太会画画了。”

“……慢慢来呗。”

林添哭丧着脸:“要能慢慢来就好了,我下个月就要去参加比赛了!”

“……”周敬朝虽然平时嘴损得很,但一听对面都快哭了,声音不禁温柔起来,“不是还有一个月呢嘛,你看看人家贝多芬,眼睛瞎了都能画,你就失个忆,怕什么?”

林添顿了一会儿:“……贝多芬不是弹钢琴的吗?”

而且人家是耳朵失聪!

周敬朝:“……”

“意思就是让你不要瞎想,该来的总会来,该得的奖也会是你的。”虽然周敬朝没什么基本常识,但安慰起人来还是有一套,“你前几天不是去画室了吗?怎么样?画的。”

林添:“……”

对方没说话,周敬朝大概明白了意思:“你星期一要去画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