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人明显不对付:一个年轻的才三十出头的正管事,跟一个资历老的五十多岁的副管事,想想关系就很复杂。

张玉柱估计看陈得宝也碍眼得很。

姜恒相信他绝不会出于敬事房的同事情分,就拉陈得宝一把,估计还会趁机踹他几脚。

但就算如此,她还是对张玉柱认真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和愤怒:“张总管不知道,为了些银子,这陈太监都要逼死人了!我瞧着张总管素日为人,敬事房上下都很规矩整肃,若不是他自报家门,我都不信是敬事房出来的人呢。”

张玉柱苦着一张脸:“奴才也没法子,这陈得宝素日仗着在宫里年份久,并不服奴才的管。”

然后往西边一指,想示意陈得宝背后是年贵妃。

指完了又发现不对劲:这永和宫在最东边,往西边一指范围太大。而且永和宫西边首先是皇后娘娘承乾宫呢。可别给信贵人什么错误暗示。

张玉柱正想再搞得明白一点,就听信贵人道:“不必说了,我多少知道些。”张玉柱边惊讶边盘算:信贵人消息这么灵通,是不是有人比我抱大腿抱得又早又好啊。不行,我得努努力。

正在想法努力,就听信贵人道:“我还有一事拜托张总管呢。”

张玉柱立刻弯腰:“贵人只管吩咐!”

“陈得宝的为人,想来张总管清楚。给他定罪是一回事,可张总管别为了给他定罪,就牵连了无辜的人——宫女家人被收买,自己被勒索已经够可怜了,可别沾污了人家姑娘好好的名声。张总管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