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言简意赅:“一年前来过。”

那天日头倒是不烈,但闷得人几乎喘不上气,半明不亮的天空也蒙了层阴翳似的。

中原中也若有所感,穿街走巷的时候抬头望了眼,发现有个女孩坐在阳台边,一副摇摇欲坠想跳下来的样子。

他寻了个理由打发同伴,循着楼梯走上那栋废弃小楼的顶层。

走进了才发现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长垂的乌黑发丝盘踞背后,圆润的脸上辍了双鎏金色的蜜糖瞳孔。猫眼睛,像初生的小狐狸,有些狡猾,叫人生不出防备。

中原中也试图提醒她:“四层楼的高度摔不死的,但是可能全身粉碎性骨折,比死还要痛苦。”

她倒是挺配合,三两句话就劝过来。风将她发间淡淡的花梨木香气打散,丝丝入扣地萦绕上来。

擂钵街也不缺美丽的女孩。

她和别人不太一样,中原中也说不出上来特别在哪。

可能因为她眼尾上挑,望过来的时候含三分笑意;弯起眼睛的时候狡黠,但可爱到让人没法不喜欢。

她问他借了手机联系兄长,然后两人在街边漫无目的地聊了会儿天。她兄长很快到了,眉眼清峻锋锐,长相同她很相似。

要分别的时候她主动开口问了他名字,中原中也回头,女孩的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认真而恳切地等待回复。下巴圆圆的,皮肤在光下透着冷玉一般的质感。

风鼓起衣襟,她唇角噙着笑,十四五岁的年纪,比半夜怒放的蔷薇还要动人。

惊鸿一面,记了很多年。

……

一年之后再次见到她,依然是在擂钵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