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情发展果然如同我所料,哪怕我绞尽脑汁、用尽冠冕堂皇的话术,禅院直毘人依然冲我吹胡子瞪眼,阴阳道:“你想救宿傩的容器?如果过程中出现什么差池, 你一介妇人,能当得起责任吗?”

“一个普通人罢了,他的死能为咒术界带来些许益处,又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横生枝节?”禅院直毘人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再者, 吞下宿傩手指的虎杖悠仁早该被判处死刑,上面听取五条悟的谏言改为死缓,让他多苟活一阵子,已经十分宽容……”

我:“?”

他在叭叭些什么?尽说些狗话?

禅院直毘人又满嘴爹味言论,说我天真,又大逆不道。

我左耳进右耳出,跪坐在蒲团上昏昏欲睡,手轻轻搭上腰侧咒具,悄悄打了个哈欠。

好想把他打一顿啊,这个混蛋老东西。

不行。

五条悟原本就因为这几年的改革行动树敌无数,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如果我暴打禅院直毘人,他震怒之下采取报复措施、死活不肯签字的话,我们就只能把事情闹得更加难堪,很容易被上面提防记恨,以后的行动愈发处处掣肘。

禅院直毘人叭叭完了,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色来:“不过,这件事也不是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抬起眼睛,想听听他还能说什么垃圾话。

“……伏黑惠。”禅院直毘人说了一个名字。

我恍然大悟。

伏黑惠的父亲是禅院甚尔,天与咒缚,已故的特级咒术师,却因为没有咒力而被家人看低,动辄打骂冷待,成年后便离开了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