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受看了眼说话之人,正是他的另一位皇叔——子胥余,官拜太师。此人一向与比干,微子启最为交好,也算得上是私放微子启嫌疑最大的人。

费仲笑曰:“太师在说笑吗?难道非皇族中有私放微子启的理由?别说是私放微子启,我们可一直是主张让大王诛杀逆臣微子启以绝后患,只不过大王一直觉得手足情深不忍杀他罢了。如今太师还想把矛头烧到我们这边来?简直可笑!”

“你一个从奴隶中捡回来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同我说话?”

“……”费仲闻言虽然怒火中烧,但对方是太师,官籍大过他,他只能沉默隐忍。

骂完费仲,子胥余看着殷受冷冷道:“毋偏毋颇,遵王之义。毋有作好,遵王之道。身为王者,偏私陈杂,如何能让臣子忠心,如何能让人民顺从?大王既有私好,不如就将皇族各个诛杀殆尽,免得留有漏网之鱼!”

殷受气得拿起砚台就砸了过去:“你好大的胆!真以为是寡人的叔父,寡人就不敢动你?”

“臣不敢,只不过大王素来蔑视神权,又岂会将我们这些区区皇室放在眼中,先前逼得比干剖心,又无缘无故囚禁自己的兄长微子启,如今就算将我五马分尸又有何怪?等老臣一死,接下来又会轮到谁?”他转身朝着身后一众瑟瑟发抖的皇室贵族说道,“你们在惧怕什么,站在角落里大王就会放过你们?躲在阴暗里大王就看不到你们?今日你们不站出来,不为自己发声,从今往后你们就活该被这些肮脏的奴隶踩在脚下!”

子胥余说话的声音很大,殿内一直隐隐回荡着他的声响。隔了一会,有人站了出来,跪在殷受面前道:“大王,臣未私放殷公,大王若不信,臣愿以死自证,但臣绝不允许费仲这样身份低贱之流踏足臣府邸半步!”

“臣也愿以死明志,决不让费仲辱臣家人半分!”

“臣亦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