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麦尔西伯爵则肩负着特殊的使命——安塔妮亚清楚地知道,此行虽然以她代表女王前去访问为名,但她只是麦尔西伯爵要做的事的遮掩。

麦尔西的神情严肃起来,忍不住挺了挺腰板:“殿下,我是奥地利的外交官,这是我的职责。”

“职责。”安塔妮亚低低地重复了一遍。

她抬起头,望向这位她无比熟悉的外交官——他几乎是她最熟悉的奥地利人之一。

二十四年前,她嫁去法兰西时,被要求不能带走属于奥地利的一位侍女、一件衣服。

从那之后,她也再也没有回到过家乡。

在她孤身一人在凡尔赛宫苦苦支撑的那些岁月里,女王将她深为信任的麦尔西伯爵派到巴黎,担任奥地利驻法兰西大使。

一年又一年,麦尔西大使始终用忠诚又担忧的眼神注视着她,将她的一举一动写成信报回给女王,又在她每一次出格的举动后苦口婆心地规劝她——可惜她从来不听。

在她被革命的风暴拖进巴黎的地牢后,也是那个已近老迈的大臣顶着花白的头发,四处奔走,呼吁她的亲人们去营救她,呼吁她的敌人们展现诚信和道德释放她。

她最终惨死,大概对他是个很大的打击。

“麦尔西大人,我也很清楚我的职责——那就是让您此行能够顺利履行职责。”

安塔妮亚俏皮地歪了歪头,“所以,冬宫有什么新的情况吗?”

麦尔西一怔。

这位小公主,似乎和传言中的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