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普鲁士那帮恶棍的下的手!”

“强盗!野蛮人!”

“我就说了,之前全城民愤四起,奇怪得很,肯定有人在背后捣鬼!”

不过安塔妮亚没想到的是,瘟疫过后,她自己遇到的第一个考验居然是钢琴、德语、法语和缝纫课的考试。

布兰德斯夫人没有跟她一起去俄罗斯,对她这半年来落下的功课十分关心——她们非常了解这位年轻的女大公,知道她在外面肯定不会花心思去学习的。

于是,安塔妮亚接到通知,三天后老师们就要来检验一下她的功课忘得怎么样了。

法语和缝纫课都好说,她在巴黎说了那么多年的法语,也许多次亲自上手为裁缝指点过华丽时装的设计与缝制。

她当然不会突然显露出过人的法语和女红天赋,考试故意考差一点还不容易么?

然而德语和钢琴就麻烦了。

她十五岁嫁到法国,此后二十多年再也没说过德语,其实德语几乎都快忘光了,重生回来也就是靠着仅剩的那一点少得可怜的底子撑着——好在此时的她年纪还小,德语课本身也学得七零八落,所以说话不至于露馅。

但考读写就难说了。

至于钢琴……安塔妮亚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某位小音乐家不是还在维也纳么?干脆去找他帮忙好了。

顺便有机会的话提点一下他,让他以后量入为出些,别整日过得入不敷出、凄凄惨惨的,太可怜了。

安塔妮亚坐着马车惬意地经过比以往热闹许多的克恩顿大街,正要拐进霍比根堡巷时,马车忽然紧急一个刹车。

“小心看路!醉鬼!”马车夫愤怒地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