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白纸。

信是用隐形墨水写的。

她将信纸凑近蜡烛,纸上渐渐显出潦草的字迹来。

第一句是:“你的报社很好,除了不赚钱外一切正常。或许赔钱更准确——但有法国王室的补贴,勉强还能活下去。”

哦,不奇怪。

老板都不在,她可不指望被送上断头台的拉瓦锡或者此刻满脑子都是蒸汽机的尼古拉替她经营报社。

安塔妮亚一直看到最后,轻轻勾了勾唇角,随手拈起信纸扔到了壁炉中。

随后,她站起身,从书架上抽出了一卷欧洲地图。

这是1769年最新的地图,不过按照安塔妮亚的记忆,用不了多久就会过时了——但那也没关系,反正这份地图她也无法带去法国,等到了那边再买新的地图就可以。

目光细细地扫过一个个地名,奥地利位于欧洲中部,东北是俄罗斯,东南是奥斯曼土耳其,西北是普鲁士,西南是法国,南边是意大利。

她的目光悠悠地落在了意大利那只高筒靴旁边的岛屿。

就是这里了。

安塔妮亚纤细的手指轻点在那个小岛上,划过地中海的蓝色区域,掠过法国和欧洲的心脏。

“对了,巴黎有个消息,我想你或许会感兴趣。”那少年在信里懒洋洋的字迹写道。

“意大利人放弃了他们的领地,法国军队立刻攻占了那里——”

“科西嘉岛现在属于法国了。”

作者有话说:

遥远的科西嘉岛上,某个婴儿打了个喷嚏,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