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巴利夫人几乎被刚才的场面吓坏了,用了好几次嗅瓶才没有瘫倒下去。

她语无伦次:“我那个时候,不是他们命令我离开凡尔赛宫吗……我走过那些地方,就看到一个人和普罗旺斯伯爵站在一起。……那是个普鲁士间谍!”

杜巴利夫人之所以知道那人是个普鲁士间谍,是因为他在十多年前来过巴黎,并且光临了她的生意——被她哄得喝了不少酒意乱神迷之时,他颇为自得地透露了自己来到巴黎的任务。

当时的交际花让娜并不在意这些事情,这毕竟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也很快遗忘了那个男人。

但是,在国王即将死去的时候再次看到那个男人,她第一眼就觉得他有些眼熟。

在她的靠山离去,她失去了一切庇护之时,那些潜意识的自保本能像是突然之间又激发了出来,让她在离开凡尔赛宫之后没过多久,想起了那个人究竟是谁。

对于如今不再是王室情妇的她来说,站对边是性命攸关的事情。

她立即动用了自己多年来在王室里积累下的侍女与仆人的人脉,用一块块色泽鲜艳的宝石和闪闪发光的珍珠换来珍贵的情报。

终于,在普罗旺斯伯爵的别墅之中,有人听到了一个可怕的密谋——一位侍女偷偷听到,他们在讨论用什么药可以保证隐蔽且一击致命。

“王后陛下。”奉命去检查刚才的酒杯的医生在这时过来了。

安塔妮亚盯着他:“您请说。”

医生声音沉重地开口,“我们推测这大概是□□精……”

他不忍地看了正在床上抢救的国王一眼。

“这种剧毒的毒药会让人整个身体变形,肌肉抽搐,这个过程很痛苦……”医生深深地低下头,“看刚才国王陛下的发作症状,我们很遗憾,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