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丝杀意被他收敛,荡然无存。

他又平静得像一只处于休息状态的大型猫科动物,是那种吃饱后就休息不杀生的食肉动物,不,动物是动物,人是人,动物吃饱了就知足了,人却会想要获得更多利益——不要放松警惕。

席巴站了起来,“我明白了。”

我佯装放松,暗地里已做好随时应对的准备。

“以后有想杀的人可以联系我。”他把他的名片放在餐桌中央,“其他需要帮忙的事情也可以。”

隐隐感到他这个举动的意义,我站起来,没有掩饰脸上的惊讶。

他往后退开一步,接着说:“给你七折。”

我想起他少年时第一次向我微笑,少年对我说:“以后有想杀的人可以联系我。给你九折。”

然后我嫌弃少年给的折扣太少,少年犹豫之后,把折扣改为八折。

时间可以是主观的,同样的时间,可以很短,可以很长,或者成反比,例如度日如年,例如白驹过隙,有科学家将其称之为“相对论”。

仿佛庄周梦蝶,南柯一梦,是啊,穿越到漫画里,本来就是十分奇幻的非现实主义。

我究竟是谁?我究竟身处何方?

过去在这个世界的全部时间,于此刻压缩成短暂的一秒钟,掠过脑海,在海面留下一道消逝极快的水痕,我不由得有些恍惚。

“席巴,你长大了。”我想拍拍他的肩膀,就像他少年时一样,就像平时一样。

刚抬起手,我停住了,蜷起手指,握拳,收回手,只在脸上留下一个微笑,“再见了。”

应该是再也不见了。

席巴闭了闭眼,然后睁开,神情格外安静看着我的眼睛,声音沉稳,“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