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沫探出头,此时罗宁菡脸上再可怜兮兮,神情上总算带上了罗小妹常说的那句:她喜欢用一种歧视的目光看着我,就好像我是路边长残了的苔藓。

从罗沫回来开始,罗宁菡总是一种悲天悯人的姿态,带着“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自怨自怜。

罗沫不相信,前世能逼死罗小妹的人会是这样的人。

苔藓又如何?看似卑微,但它无处不在,路边、石上、墙壁、树木,无处不是它可以生存的地方。

它不曾靠你,自立自强生存。罗宁菡凭的时候借刀杀人?

罗宁菡鄙视罗小妹的生存环境,却又喜欢装作通情达理的样子。看不起浦城人,却总是挥泪说是对耀城不舍。

如此看不起罗小妹,心里却又对她嫉妒。因为罗小妹才是真正的罗家人,而罗宁菡越是看不起浦城的人,越是不得不承认自己才是那里的血脉传人。

她心里这种矛盾的感情冲突,加上强烈的自尊心,最后转换成了对罗小妹的怨恨。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罗小妹?为什么她要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夺走我的一切?罗小妹算什么?她凭的什么?

血脉不代表一切。罗宁菡最看不起血脉,却也最在意血脉。

但她前世隐藏的很好,直到罗小妹跳楼,罗宁菡还是那高岭上的雪莲。

凭什么?罗小妹也曾流下血泪问出这句话。

罗沫那时候告诉她,因为她太心软了,所以让罗宁菡有机会披上一层光鲜亮丽的皮。

今日,罗沫当众羞辱她、当着她的面去抢纪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