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也活蹦乱跳挥拍子的形象在我心里浮现出来。

“食量很大,?我和他一起出……门的时候,?他能狼吞虎咽吃很久,?有一次吃了汉堡又吃了一大碗拌饭,咸到掐着嗓子找水。”

我又想到赤也吃饭把嘴巴塞得满满的样子。

“干什么都喜欢冲在前面,?直率得有点傻气,?”七海先生突然停了下来,他的手指抓住轮椅扶手,困惑地说,“抱歉,?其他的一时有点想不起来了。”

“真令人头疼,?”他皱着眉头笑,?“可能最近太忙了吧。”

“……”

我忘记是从他开始皱起眉头的瞬间、还是用奇怪的笑容看着我的瞬间,?我开始感到难受的。

我就像小时候分不清调味料,把小米辣腌在白醋里,?咬一口嚼碎还要硬生生咽下去一样,被呛得所有想法都化成眼泪,酸麻和辣痛沿着千万的血管扯住心脏,向手、向脚四面八方揪紧。

为什么只是听一个秘密,就会这么难受啊。

七海先生正在望着的蓝紫绣球花,?是不是在过去某个夏季也开在过他与那位同学的面前。

“那他呢?”我仰着头,“那位同期先生呢?”

“我离开了,不,是我想远离过去的一切,从那里逃跑了。”

“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与他相遇过。”

七海先生转到我面前,屈膝蹲下,小心地捧着我的脸:“我之前怎么不知道泷岛小姐这么容易流泪。”

“只是和故友分开了而已啊。”

说这句话的七海先生一如往常,可我看他连闭眼掩饰情绪都像在说谎。

我眨眨眼睛,一大滴泪落下的时候,被糊住的视野蓦地光明起来,我也学着七海先生的样子捧着他的脸,轻轻摁住他的嘴角:“那先生不要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