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盛权大梦初醒般:“忘了您不方便,手帕放我回来再洗。”

“算了。”做出了闪避的举动才后知后觉,李阅懊恼地忙羊补牢般把帕子往桌上一抛,淡声叮嘱,“本王使人帮你洗,别有后顾。”

“好。”

后者领命义无反顾往外奔,一眨眼隐入暗处,消失不见,奔往记忆中绝大多数时间指代约束、尊卑、诡诈、虚假,象征至高无上权利的大庆中枢。

“这几天难得今晚睡个囫囵觉,什么要紧事能大晚上把咱们叫醒?”等待的过程中,一名七尺大汉摸摸光头小声嘀咕,说着嘴巴大张打起呵欠。

“你可闭嘴吧,就你鼾声如雷,考虑过跟你同吃同睡的兄弟们没有?”

“干完今晚这场‘仗’,我把曹光头单独批出去。”规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阴影缓缓后退,五官细致的轮廓显露在众人眼前,右手拎着一衣衫不整的男人。

能不衣衫不整吗?!季叁满腔愤懑,从被窝里挖他出来,一身亵衣被对方扯得松松垮垮。

“把咱叁儿完整无损送回来,不然为师要请戒尺了。”季玖半路截道,抛下这一句,双手束袖,施施然走开了。

本以为“得救”的季叁,只见季陆跟着那神棍打哑迷,说:“快两年不见,不想叁哥还是老样子。”

――不是这样子,还能是什么?

季叁对着季玖远离的背影张嘴欲言,然后被拽着半走半跑至角门,被一群大汉眼睁睁看着,他整好衣衫,束起腰带。

“陆公子。”曹光头猛然转身,闻言兴味盎然地挑高眉梢,“今晚是要大干一场的意思?”

“原计划带你们上京,一是给我们诚王殿下展示劳动成果,二是前往西北东北大营,为了向老兵新兵演示操作手法。然而事情总是出人意表,”盛权懒洋洋的,“今上不愧为天选之子,好东西现世总是最先呈向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