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李阅!手握二十万大军,父皇总是借口为边民着想,要从长计议不可冒进。

又可知他日位登,权利旁落李阅,叫他如何能安?

不认同也只能不认同,朝夕相处,他了解他这位父亲,比起其他,会更满意他的“孝顺”――他便借力打力,消磨李阅边军的战力。

又何错之有?

结果却失败了,如果只是禁足也就罢了,父皇的这份偏宠却为此填进了杂质。

这次,半日前才摘取的果实,半日后变成了索命的恶果,驱赶李阅这条恶虎来吞食他这头饿狼……既然如此,那么当初悉心调教的为君之道又是什么?!

李复实在不明白那个人的用意,如今想来,不管任何人,他最在意的人终究是他自己,对任何忤逆他的人心生恶意――李敬、李阅一直是,他现在更是!

可真是自私啊……

李复仰天失笑,面容渐见扭曲,泛苦又癫狂,末了面上覆着冰霜:“事已至此,看来孰真孰假只有新皇说了才算了!所以你就先下手为强?”

李阅的沉默就是变相的默认:“相反,你手上的诏书和天子玺,会成为你犯下谋逆大罪的铁证。”他轻轻一瞥由远及近的微小躁动,“看来你的人回来了。”

奉命查看禁卫军的手下,在李复脚边慌张得噗通瘫软在地,嗓音哆嗦:“殿下,谢大人说、说禁卫军虽有维护京城和平之责,但毕竟……这属于殿下宅邸内的私事,如若遣派禁卫军……事后,无法向皇上解释,万望殿下见谅……”

李复面色肉眼可见黑沉下去,如同风雨欲来前的平静、怒火丛烧的隐忍、大开血戒的前兆。

“皇兄……”

李阅稳稳上前一步,目光锁定他的眼睛,无端道:“皇嫂近来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