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羽珠却不知她心中所想,只道是她终于看透了云珠面目,便脆生生地应了一声,眉眼间全是笑意:“小姐放心,您丢的首饰,奴婢必定一件都不少的给您讨回来!”

看着羽珠认真的架势,沈陶陶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刚想调侃几句,倏然却有些感慨,自己丢掉的,又岂止是几件首饰?

她兀自摇了摇头,见镜中的女子已梳好乖巧的百合髻,便对羽珠笑道:“好了好了,你且去查吧,父亲那边我自己过去就好。”

羽珠一向忠心,早看不惯云珠私底下的行径,如今得了沈陶陶的吩咐,自是欢喜,忙福了福身,快步下去找账房一同清点去了。

沈陶陶则换了件藕荷底锁银边月华裙,款步出了垂花门,顺着抄手游廊一路往外院里走。

还未行至书房,廊角倏然间跑来一人,险些撞到她的身上。

两人皆是一惊,还是那身着浅红比甲的婢子先反应过来,忙不迭地原地向她福身致歉。

沈陶陶满心记挂着如何躲过近在眼前的婚事,想着用什么法子才能令父亲放弃宋府这根高枝。因此对她的唐突倒也不计较,只随意整了整皱褶的裙裾便笑道:“你这么惶恐做什么?我又不是一碰就碎的泥人儿。”她弯了弯眸子,又问道:“父亲可在书房中?”

府中的婢子知道这位原配出的二小姐是个好性子的,便也活络起来,对沈陶陶笑道:“回二小姐,老爷与夫人正在书房中议事!”

沈陶陶笑应了一声,问道:“你既是从书房过来,那可知道父亲在商议些什么?”话音方落,便听墙外传来一阵喧闹,遂又顺口道:“外头又发生了什么,怎么闹哄哄的?”

婢子听了,脸上泛出喜色,忙不迭地凑上前来,压低了嗓音对她说道:“老爷和夫人在说您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