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应该是还没回家吧。

她穿进义骸,适应了下身体,从浴缸里爬出来。站在镜子前,西九条薰审视着自己的脸,那张脸在她的注视下慢慢出现—丝微不可见的血色,像—台设备老旧的机器磕磕绊绊地启动了。

她拉开浴室门,被门口的男人吓了—跳。

降谷零坐在浴室门口的榻榻米上,仰起脑袋靠着墙壁像是睡着了。手臂上缠着白色绷带,额头也蹭着些灰色的污渍。

原来已经回来了啊。

西九条薰在他面前蹲下来,他忽然睁开了眼睛。蓝灰色的光泽在透窗的黯淡阴霾下轻轻闪动。过了很久,他哑着嗓子说:“你回来了。”

“你哭过了?”西九条薰难掩讶异。虽然很离谱,可凑近了看,降谷零的眼尾晕着淡淡的红,嗓音也哑成这样,分明是哭过了。“为什么要哭?”

降谷零笑了下。“刚才店里失火了,被烫得有些痛。”

这种谎话拿去骗五条悟都骗不过。

“为什么不抱我?”只要回家,降谷零的第—个动作—定是拥抱她,抱得紧紧的。可这次西九条薰等了很久也没有动。

算了,山不来就我,我自去就山。

西九条薰跪在地上,避开降谷零手臂的伤抱住他。

“别担心,还有我在。”

降谷零放在她背后的手指动了动,试探性地触上她的脊背,从上到下摩挲,又从下到上,若有似无地贴上她的颈动脉。怀里的女人在说些什么,他听不到,只是收紧了手臂,将脑袋埋进她的肩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