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觉得自己也是倒霉,搞垮汪家后的头一年,没能去雨村养老,还得下地到处转悠,道上的人见面就关心他的秃头。第二年,黎簇开始作妖,所有人见他,都捂着屁股躲开。今年是第三年,他是gay这件事,已经从无中生有变成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了。

“拜托你……”

黎簇静静望着近在咫尺的吴邪,两人离得太近了,近到他再往前一点点,就能亲吻他带着点胡茬的嘴唇。三年前,他没有这样做,现在,他决定往前。

黎簇吻了吴邪的嘴唇,半闭着眼,睫毛轻轻颤抖着,不是蜻蜓点水的吻,也不是火辣激烈的吻,是虔诚的、炙热的、缠绵的……一个亲吻。

“拜托你……赶紧弄死我吧。”

他往后退开,对着吴邪微笑,唇角在上扬,眼里却莫名被水雾侵染。

吴邪脸上的震惊之色转瞬即逝,他也往后仰了仰头,但胳膊还亲昵地揽着黎簇的肩膀,眉毛一边上扬一边下塌,轻轻一笑:“从小朋友长成大朋友,你的长进在于从偷偷亲我变成明目张胆的亲我了吗?”

黎簇怔住:“你还记得……”

“我当然记得。”

吴邪当然记得,三年前在苏日格的客栈里,他拔完虫后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发着高烧时,有个少年不眠不休照顾了他一晚上,然后,这个少年亲吻了他的嘴唇。

他记得他的嘴唇柔软湿润,轻柔的吻落下来时犹如春日里的雨露降临,清香甘甜,如梦似幻。

他还记得,这个少年穿着一袭喜庆红艳的长袍,这件长袍,是他亲手为他穿上去的。

他更记得,他为少年人穿上红袍时,带着薄茧的手抚过他身体的每一寸,而指尖触碰肌肤的每一刻,他都在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