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

“是啊,这里的废弃程度,十年是远远达不到的。也就是说,明流君住这儿的时候,这里就已经是半废弃的状态了。住在这样的地方,童年八成是灰色的。”

“织田作,你会指望这种灰色的地方获得什么幸福吗?”

织田作回想了明流和他提过的零星碎片,感到疑惑。他是没办法想象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巨变,过去并不重要,只要现在是好的就没问题。

费奥多尔:“纯黑的土壤上,也会开出白色的花。太宰君,幸福与否的判定,是心灵。”

太宰治没有接费奥多尔的话,跳到一边,用堪称可爱的撒娇语气说着不友好的话:“你看,费奥多尔君就是完全相反的例子。他这种人,是纯白地狱上开出的黑心莲花。”

白色,灰色,黑色。太宰治总喜欢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这一次织田作却隐约听懂了。他们三人,不,他们四人,说到底都有不那么光彩的过去,与某种普世称之为正确的“正常”偏离了十万八千里,又各自生长成了不同的样子。

如果硬要选个分类,他自己,过去大概是无色吧。

因为那浑浑噩噩的数年,并不能称之为活着,也没有任何可以拿出来说的事情。

“织田先生。”费奥多尔突然叫了一声。

“嗯。”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停下来。

空气凝滞了一瞬。

快到眼睛都无法看清的黑影从角落里扑出,在那之前,织田作之助的枪就已经扣下了扳机。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