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黑田兵卫说着,看了眼电梯。

张安泰后进电梯,负责按楼层,一路无话。到两人进了黑田的办公室,张安泰在心里已叹了好几口气,

他踏进管理官的办公室次数屈指可数,每一次都没什么好消息。

黑田兵卫坐到椅上:“最近,怎么样。”

“多谢关心。”张安泰规矩答道:“很好。”

很好?黑田看着他乱糟糟的头发和看上去穿了不止一天的衣服,不知又睡在谁家了,他可没教过他怎么当个浪子。

黑田接着开口:“安泰——”

“黑田管理官,请您先听我说。”心想也是最后一次了,张安泰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黑田兵卫的话,抽出放在外套下的手,“啪”的一下,将信封放在了桌上。

信封白面朝上。

张安泰面不改色,翻过信封,让写了字的那面对着黑田,平贴着桌面往前一递。

黑田沉默着,左眼移动到信封上,开口道:“多少年了?”

他的声音中毫无动摇,张安泰听不准是什么意思,答道:“到今年正好八年。”

“哼。”黑田兵卫的目光落到了张安泰身上,一动不动:“十年都不到,你就想做逃兵了。”

“我一直想。要不是母亲和您认识,我也不会做这份工作。”

张安泰毫无负担地笑了。

“说真的,年轻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能救到谁,最近愈发觉得一己之力什么都做不到。我快被这个组织吞没了,真没法坐到您这个位置。”

“我的位置?野心依旧不小。”黑田粗声道:“你本来就是不用管的类型,我一直放任,倒也长得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