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姬便以残缺了半个身子的姿态从树梢上站了起来,她的背后映着皎洁的明月,血从她撕裂的肩膀处一点一点流了下来,在她的襟口出蔓开一层薄薄的红。

良子沉默地与她对视了半晌,那双写着“陆”的翠色虹膜透得一眼便能望到底。

“他来了。”

女人嫣色的唇一张一合,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堕姬的意志在她成为鬼的那一刻便变得无关紧要,鬼舞辻无惨透过她的眼睛径直看到了良子的所在。

压切长谷部再一次化形为了付丧神,他的身形完完全全地将动弹不得的少女所笼罩,在确认堕姬暂时并无攻击的意图后,看向一步一步走来的鬼舞辻无惨的神色肃穆。

是时候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压切长谷部对他自己说。

这把辗转于织田信长与黑田如水之手的历史之刃并不畏惧死亡。

“回来,长谷部。”僵直状态下的少女的声音有些沙哑,她默数着时间,一双黑眸中的情绪并不分明。

“但是……”

“碎刀是会痛的吧。”

压切长谷部一顿,“您怎么……”

“果然如此。”

背靠着树的少女露出了了然的笑意,这让压切长谷部一下子明白过来刚才自己惊讶的神色似乎出卖了自己之前撒下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