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利区是哥谭市的中心城区，哥谭主要的公共医院，哥谭慈善总医院就在这里。

在位于顶楼的高级病房中，卡住杰森动工许可的议员就在这里修养。空旷干净的病房内，身穿病号服的议员咯咯直笑。他像是坐在马戏团特等席上观看小丑表演似的，无法抑制自己，笑得浑身颤抖。

那笑声回荡在病房里，裹挟着消毒水的味道穿透门板，听得人背后冷汗涔涔。

而议员笑到喘不过气，他前仰后合，双手无处安放，只能捂住心口。他瞪圆了眼睛，眼白慢慢翻上去，露出猩红的血丝。

这副场景令病房外的秘书慌忙别过眼去，“你们没办法处理吗？”她耳边，议员瘆人的笑声还在尖利地刮着，“这对于议员的对外形象是很大的损失，如果有记者进来，你们要对此负责！”

“这并非我们可以处理的问题。”她面前的医生扶了扶眼镜，“小姐，这并非是正常疾病，您不是哥谭本地人，自然看不出来。”

秘书感到被冒犯，“外地人与本地人有什么区别？”

“如果是本地人，你应该能看得出来，哈，”医生扬起一个微笑，那笑容越张越开，仿佛鲨鱼对游弋在面前的鱼苗亮出利齿，“这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医生手中的病历本摔在地上，一身白大褂的斯文男人扯住自己的衣领放肆大笑。他的笑声与议员的笑声交织成令人头皮发麻的二重奏。

秘书克制不住恐惧，倒退几步，后背紧紧地贴着墙壁。她问不出话来，看着眼前的医生发狂似地跪在地上尖笑。

秘书再也忍不住了，她转头就跑，脚上的高跟鞋在仓皇中扭断了鞋跟。她索性踢开昂贵精致的红底高跟鞋，冲进电梯里。

她哆哆嗦嗦地摸出手机，往外发消息。电梯里的信号不好，加载的小圈圈不停不停转着，始终无法闭合成一个完整的圆。

那笑声好似还在她耳边，挣脱房门穿透电梯，顺着电梯井攀到她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