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又一次遭遇重创,没有人能拿出精力来安慰大家,带领他们振作精神再次走出去。

义警生活决定了他们总是遇见这种事情,总是不得不接受某些人从自己的生命中永远离开。然而悲痛不会因为事情发生的次数够多而有所减少。每一次承受的痛苦都是等量的,甚至是不断往上叠加的。

那些失去之人的生命叠在肩膀上,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变成总有一天无法再忍耐承受的重担。

相比于其他人满溢而出的悲伤,提姆只是想不通,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他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在看到他时都要过来握住他的手,或是拥抱,仿佛他失去了继续行走的能力。

这一天里他看见了太多人的眼泪,每个人都用那样悲伤的眼神看着他,怜悯又宽容,仿佛他下一秒就会丢脸地哭出来。

连康纳打电话时也小心翼翼地安慰他,“你永远不必在我们面前伪装,想哭就可以哭。”

“我为什么要哭?”提姆疑惑地问道,“哭泣可以改变事实吗?”

康纳的叹息让提姆觉得羞恼,“我没别的意思,”氪星小子在电话那头说,“只是想确保你知道,你需要的时候,我和巴特总在这里。”

迪克也是这样子。他把杰森的电话送了过来。那部电话是提姆给他的,杰森总是随身携带。

家族的长兄这些日子里承受了许多。他赶来的时候事情已经接近尾声,杰森的尸……身体抬进蝙蝠洞,与第一次相比,他至少赶在了葬礼之前。

迪克给了提姆一个过分用力的拥抱。提姆看见他的眼里满是血丝、胡茬凌乱。他意识到迪克是在通过给予提姆力量这件事来给予自己力量。他需要继续走下去。异世界小丑的死亡不是事情的结束,逃出阿卡姆疯人院的罪犯还在城市各处潜伏。

在整个城市的安危面前,个人的悲喜都不是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