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的碎片四处乱溅，冰龙却飞蛾扑火般赴死前进，不曾退后一丝一毫。

冷冽的寒风又将碎片吹向整个世界，下起了寒冰流星雨，砸碎了千家万户的楼顶，并一路贯通到地下三千米，凝结、封冻万物。

余威尚且如此，那对抗的中心又是何等的伟力？

那是真正的，足以毁灭世界的力量吧。

冰龙最后殊死一搏，耗尽所有的力量旋尾一拍，堪堪让昆古尼尔的轨道偏离一丝。

嗤——也许会有预料之中的破肉声，但没有。

昆古尼尔还未接触到目标的身体就让他的左半边身体碳化变黑，随后钻进了碳化的肌肤之中，它的速度终于慢下来了，一点一点的往路明非的身体内部蠕动。

“呵呵……”路明非牵强地不屑嘲笑，左半边嘴角因为碳化的原因开裂，裂纹逐渐蔓延到了耳根，看起来狰狞而恐怖。

用还能活动的右手抓住昆古尼尔扭曲修长的枪身，一点一点地扯着与世界等重的圣枪向外移动，虽然移动的距离微不可查，但确实，他拽动了，拽动了整个世界。

“唉~”巨大的叹息声在天地间回荡，这不是奥丁发出，而是昆古尼尔，这是一支有生命的枪。

它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放弃了抵抗，被路明非扯出握在手上，然后回敬给奥丁。

但奥丁却只是微微握手便抓稳了昆古尼尔，根本没有像路明非一样被昆古尼尔锁定，更没有被世界针对，简直就像是抓一只刚出生的稚鸡。

昆古尼尔确实命中了，粉碎了几百个冰十字架，崩碎了足以抵抗几千万吨核爆威力的冰墙，甚至毁灭了足以毁灭小半个世界的归墟构建的寒冰长龙，将目标的半边身体碳化，距离心脏也仅有一毫之差。

但它却没能将目标杀死，这简直就是奇迹，绝无仅有的奇迹！

“……”奥丁应该是想说话的，但说不出来。

“圣枪？就这？”路明非咧嘴嘶笑，就是想笑，来自身体本能的反应。

老子终于不用怕你了，老子终于可以把核武阿波罗塞你嘴里了，见证吧，这美丽的烟花。

“仍是徒劳，既定的命运不会改变分毫，过往永为过往。”奥丁还在说些不明不白的话，轻飘飘的语气，但路明非却感受到了永无止境的悲伤，感染了整片天地，令天空下起磅礴大雨，为他哭泣。

他笑不出来了，甚至有点想哭，呆呆地看着奥丁骑着八脚天马，提着弯曲的永恒之枪从已经没有一丝力量的他身边错过。

路明非无力地跪坐在地，天马停下来，后半身与他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