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暴露了,藏下去也没意义,源纯干脆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太宰踩着小碎步,小媳妇似的坠在后面。

卧室很大,但格局很简单:一张挂着帷幔的大床,一排书架与书桌,柔软的组合沙发,伫立在角落的冰箱和酒柜。

卧室里的人挺多:窗台上挂着一个,窗户下倒着一个,沙发里歪着一个,书桌上躺着一个,书柜下趴着一个,床前还有两个。

床前的两人是除源纯和太宰外唯二清醒的,他们一个站着,一个抱头跪着。站着的那个拥有一头漂亮的红发,和英俊中带着沧桑的脸,他身材高大,衣着打扮简单朴素,手里举着把枪;跪着的那个一看就不是好人,脸上的鼻涕眼泪流得稀里哗啦,穿着名贵的真丝睡衣。

源纯睁大眼睛研究了几秒,确认跪在地上的男人就是他们此行的目标——板仓会的干部。

两方一照面,干部抖得更厉害了,红发男人倒是很淡定,他还朝源纯和太宰打了个招呼,声音低沉温柔:“晚上好。”

“……呃,晚上好。”源纯呆呆地眨了眨眼睛,招财猫似的挥挥手。

她觉得哪里不太对,心想这是保镖造反,还是仇家寻仇?也太巧了吧!怪不得一路过来很轻松,碰到的人比预计的要少一些,估计其他的都去对付这位哥们儿然后被反杀了。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再加上红发男人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凶残,甚至还有点淡淡的温柔,源纯眼珠一转,试探着搭话:“兄弟,这些都是你干的?”

她指的是满地狼藉的“尸体”,这令源纯有种诡异的亲切感。

太宰:“………”你好好看看这卧室里其他被打倒的人,再仔细想想他到底凶残不凶残?

“嗯。”红发男人点点头,很爽快地承认了,并且还解释了一句,“我是来找人的,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你们是他的孩子吗?”

“……显然不是啊!”源纯脸上满是嫌弃,“大叔,你好好看看我们!他那么丑,能生出我们这么好看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