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骥附在她耳边,声线低沉喑哑,“我是不是太纵着你了?”

唐轻歌呼吸一窒,又听见他自言自语道:“大概是吧,否则怎么会让你忘了,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的嘴角慢慢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抬手抚摸她的脸,问她:“你说,我把他的手脚砍断,剜去他的双眼,再把他的心亲手挖出来,晒干,他是不是就没办法再看你,抱你,动那些不敢动的心思了?”

唐轻歌浑身一颤,看见了他眼底的认真,还有近乎病态的疯狂。

是啊,她真的都快忘了,他究竟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他说的话,都能做到。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说出的话毫无威慑力,“燕骥别逼我恨你。”

他又缓缓笑了,“恨吗,也好。”

只要她能记得他,一辈子都会记得,她曾经招惹了这样一个疯子。

燕骥忽地松开她,将她推开,就要起身离开。

唐轻歌心底一震,想也不想地抬手扯住他。

他果然停住了,唐轻歌脑中一团乱麻,只剩一个念头。

不能让他走出这,绝对不能。

忽然,她的余光瞥见桌子上摆着的一样东西。

是一盏在黑暗中仍然发着亮光的花灯,和之前在客栈被摔碎的那盏几乎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盏比那盏看着更加精致昂贵。晶莹剔透的花瓣,雕琢得栩栩如生,中间的花蕊似是珠子点缀而成的,散发着盈盈光亮,将屋里照得亮堂堂的。

“那是什么?”她明知故问道。

她的小心思了,燕骥焉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