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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轻歌望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口,没说完的话终归还是咽回了肚子里。

他在逃避,她也是。

唐轻歌是一个自我保护意识非常强的人,每做一件事之前,她会考虑到所有可能会发生的后果,衡量得失利弊,再决定要不要做。所以,让她在这样突发的时刻下坦白一切,无疑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之前她兵行险招,用性命去换燕骥的心。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一定能成功。

而现在,因为爱,她才变得更加小心翼翼。她既不想欺骗他,也不想让他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突然地告诉他这些发生在她身上奇异的事。她胆小又自私,她害怕他难以接受这些,也怕他因此惧她。他们共同经历了这么多波折,好不容易才彼此接受,她不想再与他分开。

可到头来,却还是被她弄成了这副样子。

脖颈上似乎还残留着他手掌上带来的余温,空荡的殿内,刚刚充盈着的温情此刻已经荡然无存,唯留一室寂寥冷清。

唐轻歌静坐在梳妆台前,坐了很久很久,沉静的面容笼罩在昏暗的烛火里,忽明忽暗。

那晚之后,燕骥再没来过。可唐轻歌在宫殿里的吃穿用度也并未被人短了去。

一连三日过去,银翘也发现了两人之间的不对劲。

明明前日腻成了那样,两个人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突然一下子连来都不来了,怎么想都是吵架了。

而唐轻歌整日将自己闷在寝殿里,银翘十次进去,八次都能看见她魂不守舍地呆坐在那,不知在想什么。

翌日中午,在眼睁睁看着唐轻歌把银箸拿反了,就要夹菜时,银翘终于忍不住开口,小心翼翼地问:“小姐,您和阿骥公子是吵架了吗?”

殿内只有主仆二人时,银翘还是习惯性地用这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