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缠绵病榻多年,每日提心吊胆,只怕今日的一日,就是最后的时光。

驸马逝去时对她说的那些话犹在耳畔,他要她余下的时光,都为她自己而活。

身为皇家公主,金枝玉贵,却为政治联姻的缘故,不得不嫁给功高震主的武威侯,因身体虚弱没有子女,如今,唯一能够依靠的夫婿也离她而去。余下的光阴,难道只能缩在封地苟延残喘了么?

不,她不甘心。

若她,能拥有同皇子一般的权力呢?

是不是就没有人能束缚自己了?

直到定安帝将自己的独女册为太女的消息传来,丽阳大受震动,连夜未曾合眼。

她在心里反反复复地想,“姚清欢可以,姚盼可以,威慑么我不可以?”

丽阳对权力的追逐之心便是从那一刻开始点燃,且逐渐蔓延成燎原之势,于是向定安帝递交了奏折,请求入京。

此次她与墨染密谋东宫元夫之位,只是计划的第一步。

墨染受她恩惠良多,自是有求必应。

“待他日本宫手握大权,定不会亏待与你。”丽阳握住了墨染的手。

墨染感受着她手心的冰冷,亦是回握,温声道,“愿为公主分忧。”

见丽阳公主脸色稍霁,墨染想到方才姚盼话语中对宗愿的崇拜恋慕之情,不似作伪。又说,“只是,公主是否多虑了?我倒觉得殿下是性情中人,个性颇为单纯,并非那工于心计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