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视线里是寒冰的山洞顶, 刺啦啦还往外冒着寒气, 也太寒碜了。

风眠看了她的情况,吸了口气, 一脸的惊恐, 看起来活像个庸医。

“羊水都破了,还能去哪生啊?”他扶着燕归躺下,想了想还是在洞口下了个结界。清泉在旁边,好歹有水可以清洁。风眠磨了磨后槽牙,思索着下一步该干嘛。

他挥袖幻化出一朵荷叶,掬了一捧清泉里的水, 还忙不迭和燕归开玩笑。“清泉水给你接生,多有面子。”

燕归笑不出来,早知道生孩子这么痛,她就……

又是一阵疼痛袭来,燕归额头不住地冒汗,她手指扣着石台边缘,因为太用力手指尖都泛白。

恍惚听见风眠说,“哎哟,太丑了,你等会儿,我把陆庭叫过来。”

燕归嚎得更大声,太疼了,只能喊出声来才能缓解一些。风眠在旁边风轻云淡地让她用力,燕归心想她已经很用力了,还要怎么用力啊。

不知道生了多久,还没生出来,她只觉得嗓子都喊哑了。扣着石台边缘的手似乎被人抓住,有一个耳熟的声音叫她的名字,好像是陆庭。

她再一个用力后听见一声婴儿的啼哭,几乎是失去全身的力气,燕归头贴在石台上,歪头看向身边的人影。

她有些恍惚地出声:“陆庭?”

陆庭握着她的手,点头应声。燕归问:“真的很丑吗?”

·

燕归睡过去,陆庭看向风眠。风眠耸肩,“睡着了而已,别激动。”

风眠将臂弯里的孩子丢给陆庭,身上的布料是从陆庭衣服上扯下来的。陆庭无措地接过来,看着怀里的孩子,脸小小的,皱皱的,和燕归一点也不像。

孩子被他看着,忽然大声地哭起来,风眠似乎早有预料,早就弹开三尺远。

“别看我,你是孩子的父亲,你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