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微垂眸,吐出一个字:“找。”

从暗川找到丘荒,许多个地方,他要挺足寻找燕归的气息,一丝一缕地收集回来。

……

陆庭说话很慢,几乎是燕归问一句才说一句,这么推着问着,也从白日到了黑夜。清幽月光洒在他们身上,燕归叹口气,说:“那接下来谈谈别的,譬如说,我们的关系?”

燕归转头看着他,询问:“道侣?”

陆庭眼珠子咕噜一转,而后缓缓点头。燕归啧了声,听起来像她在求道侣似的。她攀上陆庭的脖子,吐息声很轻,“那做点道侣该做的事?”

燕归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一挥手从屋顶回到房中,她轻轻地勾过他喉结,而后往上到下巴。陆庭整个人都绷紧了弦,偏生她还没自觉,仰着头湿漉漉的眼睛问得很真诚:“有什么感觉?”

陆庭背脊挺直,接住她的唇舌,由浅入深。呼吸很急,燕归摸到他背上的汗,记起他的噬心之痛,关怀地问道:“很痛吗?”

陆庭只有闷声,被她缠得太紧,为她噬心蚀骨,也为她勾魂夺魄,像是一面临火山,一面靠深海。

她一面主动勾他魂,一面还要装作菩萨问疾苦,娇声像羽毛,挠过他发痛的心尖。像是穿过记忆长河,抓住他的梦魇,一切都变得真实可感。不过真实可感是瞬间,下一瞬又被抛上云端,置身云里雾里。

在云端的前一秒,燕归堵住他的唇舌,唇与舌难舍难分,后背与胸膛亦难舍难分。燕归紧紧抱着陆庭,指甲在背脊上留下一道道划痕,颤抖中迎接他的心烧。

不知道第几次,燕归趴在他肩上,心想她不该做这种错误的决定。倘若每日要这样肉偿,她骨头都要散架。

虽然如此,燕归还是撑着精神问:“你还痛吗?”

陆庭没说话,轻吻她的蝴蝶骨,一寸寸往上,到耳垂也沦陷入他手,又是一场春日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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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春日,亦有人在冬日。东方雪裹紧了披风,加快脚步赶路。她听闻燕归的消息,从前的恨,加上如今的妒忌,简直要把她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