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鬼族能经历的所谓生离死别实在太少了,而那些因为生死而带来的悲伤在鬼漫长的生命当中实在不值得一提。

所以我不是太明白人类在这样的情况下会产生怎样的情绪。但助一郎很快就告诉我了。

“什么?”助一郎像是没听清。

“我找到花子了,她被杀死了。”我又说了一遍。

助一郎忽然僵在了那里,像是刚才刚服食过我的血液之后动弹不得的状态一样。空气变得十分寂静,隐约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碎裂一般。

或许那是一个人类在情绪崩溃时脑内发出的响动吧,只是我没料到,那种声音在这样的环境下竟然显得如此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助一郎忽然长长地吟啸了一声,接着又是一声宛如野兽般的悲鸣。大滴的泪水突破眼眶,直直砸向地面,他像是一只发疯般的凶兽一样挣扎着,想绕过我,冲向门外。

我没有再阻拦。

因为此刻的我比他更想快点赶到花子所在的地方,在那里或许还残留着关于鬼舞辻无惨的踪迹。

更重要的是,眼下屋内的氛围实在让我有点无法呼吸。

我从没有想象过一个人的情绪可以如同潮水一般这么铺天盖地地席卷过来——或许这就是人与鬼最大的不同吧。因为生命的短暂而脆弱,所以在这短短几十年的生命里,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无比强烈地涌动着,所以他们的生命总是精彩的,哪怕有的时候填满时光的是这种无法掩藏的悲伤。

“我带你去找她吧。”我说:“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