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无法逃离的血的诅咒,大概是我的。

眼下正是平安时代,这个时间的鬼史自然有我爷爷在编撰,我当然不必再去思考身为鬼族人的责任与义务。思来想去,在这个时代,我正经该做的事情也只不过就是养好身体而已。

待恢复正常之后,我便可以杀回千年之后,好好跟那个名叫鬼舞辻无惨的家伙清算清算这笔赖账了。

我不想跟产屋敷月彦有更多的纠缠,免得那笔账会变得更加复杂。

可若我不去找他,他便会隔三差五地拖着自己病弱的身体来寻我,而等着我的自然是须佐先生的叨念。

这样来去几个回合,我终于还是败下了阵来。

——就当是无法逃脱的血咒,是注定了的缘法,再怎么忤逆也终究逃不出这个圈来,不如索性顺其自然。

说是顺其自然,但起先我也不过是在他凑过来的时候不再冷言冷语地堵他回去而已。而他总是趁着这个时候绞尽脑汁地找话题与我闲谈。

后来天气渐暖,月彦的身子也大好了些,于是他便求了须佐先生的许可,约我在庭院里散步。阳光很盛的时候,我总是撑着伞的。

月彦也曾经再次问过我为什么非要避着阳光,我只是推说担心阳光灼伤皮肤。

听我这么说,他也没有再问。

我态度软和下来之后,他也很少再会露出那副颐指气使的模样,语气也总是比之前温和许多,言行间也终于有了贵家少爷该有的谦和与端庄。

产屋敷家也算是平安京内排得上数的贵族,是而出生在那样家庭的月彦当然比寻常人更懂得礼节。可出生在那样的家庭却也未必是件幸运的事情,特别是在他还有一个哥哥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