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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旁边有座亭子,从严二夫人的角度只能看到亭子的顶端,但亭中之人却能看到她。

亭中坐的不是别人,而是欢颜,因着康熙在召见大臣,她一时无聊,便带着人出来。

“主子,用不用打发她离开。”见那妇人站在竹林外落泪,怕影响她赏景的心情一名宫女问。

欢颜认出是严二夫人,摆手示意不必。

欢颜还不知严二夫人已经好了,见她站在那哭,正想着要不要让人送她回院子时,就见严二老爷突然跑过来。

“马氏,你什么意思!”

严二老爷还没走近,便对着她质问。

他方才被严太夫人叫过去,只听到一句严二夫人要与他合离,便气得找过来。

听到他的声音,严二夫人抬手将眼泪擦干,才缓缓转身。

对上她古井无波的眼神,严二老爷先有些心虚,随后大声道:“我是在你病中对你有些疏忽,那也是因为你太不可理喻,非要将侄女当仇人!如今你既然好了,咱们好好过日子便是,闹什么合离,也不怕传出去丢人。”

女儿之死,除了她的梦,拿不出其他证据,他不愿信,严二夫人或有埋怨却没怪他。

他在自己疯癫时嫌弃,严二夫人失望有之,却也觉得是人之常情。

可让她不能释怀的是,方鸣到府上时,还不满一岁,那时他也是当儿子一般抱过,亲近过的,怎么能在自己出事后,连他也不管,任那么点大的孩子跟在她身边,还反过来照顾她。

严二夫人太了解他,知道这话说出来,他也只会找诸多借口,便也懒得废话:“我意已决。”

“你——”

严二老爷怒道:“我不同意。”

“你同意最好,不同意我带着鸣儿去庵堂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