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拿起不停震动的手机。

“我刚才没打通电话,我猜,那位先生来质问你了。”

黑泽的声音从话筒里飘出,他的笑声带着深深的讽刺,“怎么样?他在听完你的借口之后,不仅没有命令你立刻撤出东京,避开这场风波,反而要求你在fbi的重重包围下救出贝尔摩德。那位先生又一次选择了别人,而不是你……朗姆是这样,贝尔摩德也是这样。”

“无聊,管好你自己的事。”

琴酒冷笑,他没有任何意外,毕竟他能想到的事,黑泽也能。

往自己身上捅刀子算什么?

为了保持冷静与清醒,琴酒甚至可以给自己一木仓,黑泽这样的话听在琴酒耳中,也就是一阵稍微猛烈的风。

没有这阵风的提醒,琴酒一样能看清局势。

“我们太能干了,其实这不是一件好事,那位先生已经习惯了为难我们。”黑泽放缓语调,想要捅自己一刀,谁能比他更精通这里面的技巧?

“朗姆性情急躁,在羽田浩司事件上摔了跟头,可他仍然拥有boss的信任,因为他有缺点。贝尔摩德那个女人,信奉神秘主义,做任务的时候挑三拣四,还怀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boss仍然看重这个招牌,因为她除了组织无处可去……我们呢?”

琴酒的表情不变,握着手机的手指却在收紧。

“……我们没有过去,没有伪装的身份与假名,没有第二种生活,琴酒这个代号就是我们拥有的一切。

“我一度不敢想象离开组织的生活是什么模样,这也是我们获得那位先生信任的原因。我承认这种付出比不上贝尔摩德的实验牺牲,但是无论如何,也不应该输给朗姆,更不应该成为被刁难、被放弃的理由。

“面对现实吧,每次发生冲突或面临危险,那位先生选择的都是朗姆,是贝尔摩德,而让我们后退。

“现在,又一个不可能的任务来了,那位先生究竟是信任我们不会背叛,还是已经习惯了我们总能完成不可能的任务?如果他意识到去救贝尔摩德会赔上他手里最好用的一把武器,他还会这么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