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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名知客的殷勤带领下,王世充率先拾级登楼,凌风紧随其后,到了顶层三楼,待两人进了西厅后,就听到一个女声从南侧传出道:“明大会主,你还不乖乖滚进来吗?”

王世充愕然回首,凌风回以苦笑,告声罪,王世充也只能表示谅解,独自面对他事先请来的几名将领,一向讲究算计人心、控制气氛的他居然连番吃瘪,简直是件新鲜事。

凌风经信道进入由五六个年轻高手把守的南厅,这几人都是当日在长江的货船上见过的,既忍着笑,又神态恭敬,骨子里透着心悦诚服的崇慕意味。他们自然是宋阀的人。

事实上凌风从无名小卒闯出名堂,成了天下有数的英雄人物,早是武林年轻一辈的欣羡目标,比之那些含着银钥匙出生的门阀子弟更加难能可贵。

凌风不摆半点架子,有礼而亲切地和几人打过招呼,在他们引领下进入厢房,其中一个介绍道:“鲁叔订的南厅在这顶楼的四厅十二房中首屈一指,名闻全市。”

凌风敷衍两句,暗想这里差不多可以算作宋阀的产业,要订什么位置还不容易?

这个厢房与南翼其它厢房以一个小厅分隔开来,益显出宋阀在洛阳的声望和地位。原可摆设十桌酒席的南厢只在临窗摆着一席,窗外就是横过洛阳南北,舟船往来不绝的洛河,窗外探头下望便是有洛阳第一桥之称的天津桥。

凌风跨过门槛时,一名五十来岁,胖嘟嘟,满身珠光宝气,似个大商贾模样的男子正立在宋鲁身旁喁喁细语。柳菁则小鸟依人般在另一边半挨在宋鲁身上,侧耳细听两人说话,间中发出银铃般的娇笑声。

一别数月,宋鲁仍是长髯飘逸,风采依旧,而与他形影不离的柳菁也出落得更迷人,像颗随时可以滴出醉人汁液的蜜桃。

发声说话的宋玉致背门而坐,秀发似乎经过悉心梳理,宫髻云鬟,自有一种高贵秀丽的动人韵味。

柳菁瞥见凌风,美目亮了起来,娇笑道:“会主来哩!奴家该叫你明宗越,还是风清扬,抑或凌风呢?”

凌风尴尬地耸肩道:“嫂子莫要笑我了,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柳菁见他困窘的模样,不想他还有如此人性的一面,莞尔道:“不如随小仲、小陵他们,称你为风少?”

疯少?凌风听婠婠叫过他少爷,可从未想过比仲少陵少更有创意的名号会落到他的头上,他的小白脸都烫红了,像煮熟了的虾子。

很明显,屋里这几位颇有三堂会审,兴师问罪的味儿。也正是见了他们,他才有种遇上亲人的亲切,念及宋月媛与她肚里的孩子,他的内疚与负罪感更盛。

宋鲁目光落到凌风身上,站起来呵呵笑道:“我虽然早就看出妹夫你非池中之物,可也未想得到你竟如此出色,最近闯出的名头可真响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