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弘历,景娴想你是不是跟十六皇叔通个气,他掌管着宗人府,看能不能把事情办成是当年夏家已经抬旗,而夏雨荷的事情您已经报备,当年也封了她做贵人,只是……事情太多,忘了录入玉蝶,将她接进宫,当时夏雨荷和你是合乎规矩的,她也已经嫁给了你。两个孩子不是私生子,你和夏雨荷是过了明路的。”

乾隆陷入沉思,要是这样做,的确能够让两个孩子更加名正言顺,受到更少的伤害,自己的名声也能得以保全,只是……“景娴,真知道你是真心为真着想,可是也太委屈你了。你要想清楚,你现在是皇后,永璂也是嫡子,一旦……”后面的乾隆不能再说了。

“弘历,永璂这个孩子,景娴了解,他还小,先不说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大出息,光现在他还差得很多,被臣妾拘的太过胆小,而且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臣妾想要的只是他一生平安而已。”皇后半真半假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永璂是个好孩子。”想起自己以前对永璂的态度,乾隆有些无地自容。看来自己以后要对景娴和永璂多一点关心、宽容与理解。

“弘历,依臣妾看,现在在这件事情还没有办妥之前,我们不能对任何人吐露半点风声。到时候夏家的身份没有问题了,夏雨荷的分位明了了,我们对两个孩子就能更好的补偿了。”皇后继续说着打动乾隆的话语。

乾隆看着皇后做的种种打算很是欣慰,想着要怎样才能不亏待皇后,两个人一晚上谁也没有睡,温情脉脉。

一连几日,皇上连宿坤宁宫,宫里的各个嫔妃有些诧异,难道皇后要得宠?最愤恨的是令妃,延禧宫里的摆设换了轮又一轮。

太后知道皇上为什么要这样?对此事并没有给予理会,甚至还呵斥了几个在自己面前吐酸水的妃嫔。知道紫薇有兄长的人也被太后可以与人隔离了,她不想皇后做了如此大的牺牲,却功亏一篑,授人以柄。

仅仅过了十几日,夏雨荷的玉蝶,夏家已被抬旗的事情就在乾隆的要求下办好了,庄亲王允禄对此事很不理解,可是架不住乾隆的一再命令,又见了次子靖,也明了事情必须如此,也就照办了。子靖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依旧吊儿郎当的整日跟着弘昼瞎混。

“景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乾隆准备好一切之后,抱着皇后闷闷的说。

“启禀皇上,臣妾绝不后悔!”那拉皇后坚定的说,箭在弦中不得不发。

乾隆没有再说什么,愧疚、满足、骄傲等复杂的情绪充盈着他整个脑海,得妻若此,夫复何求。

第二日,皇后给朝中的皇上发了中宫笺表,里面提到自己17年前在当贵妃之时,皇上曾经让她办理济南夏佳氏荷贵人的入宫事宜,因为初掌公务,诸事不顺,能力有限,竟为办成此时,事后又未向皇上提及此事,慧贤皇贵妃病逝,皇后病重,征剿上、下瞻对。皇上国事繁忙,自己又有失皇上所付,导致荷贵人及皇上一双儿女流落民间,今荷贵人病故,皇子皇女皆以成人。如今所知自己罪无可及,皇后自清废后,以儆效尤。

朝中一片哗然,乾隆转眼问庄亲王允禄:“庄亲王,宗人府可有记载?”

允禄思索片刻请求拿出使其年前的宗卷,皇上允了。允禄装模作样查了半天突然跪在地上说:“回禀皇上,确有此事,济南荷贵人已录玉蝶,且贵人全家皆以抬入汉军旗。”

乾隆感叹一声,说道:“此事不仅是皇后之过,更是朕之过矣。皇后虽有失职之过,如今能够自省,实在难得。追根揭底朕有负荷贵人,有负朕的那双儿女,皇后自请废后,朕也当发下罪己昭以示天下。”

不等朝臣求情,乾隆继续说:“皇后失职,却为达废后之境地,但皇后一向贤良淑德,耿直不阿,如今以发中宫笺表求罚,朕确不能应。和亲王~”

“臣在。”弘昼不知道乾隆是怎么说服皇后承担此责,还在发愣,就听到乾隆叫他,赶忙出列回答。

“朕命你彻查此事,速给朕彻查此事。”乾隆给弘昼下完命令,又说:“中宫笺表既出,朕不得不应,而此事皇后不是主责,降皇后为皇贵妃,仍统领六宫,皇贵妃原为皇后,念其自省,仍受皇后待遇,接受内命妇朝拜,钦此。拟旨!”

皇后的中宫笺表向来不能轻用,只要中宫笺表一出,等同圣旨,虽然还要经过皇帝用印认可,但是中宫笺表所提的要求,皇帝不能拒绝,必须同意。本来御史想要皇上三思,可是有了皇后的中宫笺表,也明白事情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乌拉那拉·景娴本是先帝亲封给皇上的侧福晋,一般只要她不犯大罪,皇上是不能轻易将她废掉的,可是此事确是皇后亲自决定的事,皇上又给予了补偿,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