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听出他的轻快语气,不由得抬头瞥了一眼。“知道了最好。”他对别人的事情没有兴趣,而对于出于莫须有的理由而找不二麻烦就很有意见了。如果真像不二说的那样的话,就正好,让平等院自己去头疼怎么把人追回来吧——他真不敢相信,居然到高三了,拿出来的吸引注意力的手段还那么幼稚!幸亏他自己不那样,否则不二早被其他人追走了!

这头两人十分淡定,那头平等院思来想去,最终实在是坐不住了。他总觉得他对的沉船的针对是因为对方的目中无人,但是就算后来德川并不那样了,他看见对方也必然要挑衅一次。渡边曾问过他原因,他那时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振振有词地说就是看德川不爽……于是,那真的是一种单纯的不爽吗?如果说只是这种态度的话,他有必要对一个手下败将一直念念不忘吗?那种不舒服,真的不是一种对于对方眼里完全没有他、而从来只和颜悦色地对别人的嫉妒吗?

……嫉妒?

平等院突然站了起来。他觉得这个词语从来不该出现在他身上,他一时半会儿没法接受。几乎是立刻的,他转身就离开了场地。

“……老大?”渡边对他突然离场感到有点奇怪。平等院没有回答他,他就自顾自地以为对方是去盥洗室之类的了。结果五分钟、十分钟……平等院还没回来,他就不免觉得有哪里不对。以平等院的个性,基本从来不会缺席他应该在的比赛啊?就算是场边也是一样的。

又有关德川?渡边转头看了看另一边毫无所觉的人。不对啊,今天德川也没说什么、做什么吧?

大概注意到这些细节的人只有一个,就是种岛。他略微好奇地两边打量了一下,最后不快不慢地道:“基本从不早退的人居然也早退了,真稀奇。”

他的位置离鬼和德川的位置不远,声音又不小,两人自然都听到了。此时场中比赛正好中场休息,德川转了一下头,然后就发现那种只要某个人在场、他就如芒在背的感觉消失了。咦,对方走了?种岛说的竟然是平等院?他下意识地觉得只有坏事,颇是踌躇了一阵子,在留下来看比赛以及出去看看出了什么事之间摇摆了一阵子。不过等他想出个所以然之前,场中的比赛又继续进行了。这样一来,问题也就不用思考了,他把目光继续投到了场内。

“看起来如果是真的,可有得他受的。”这回是迹部先注意到了,语气不由得高兴起来。当然了,他高兴仅仅是因为觉得欺负不二的平等院很可能要在德川手里栽一个大跟头。不二不让他去找人麻烦,觉得也没什么大事,大事他觉得,有人会让对方不舒服总是会让他感觉舒服点。

不二听出了他的隐含意思,不由得笑了。“别这么说,被别人听见,肯定会说我把你带坏了。”

“坏就坏。”迹部的回答更加简洁了。他就是护短,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就算对方是平等院也不能让他改变这点。

幸亏他们说话声音不大,不然给人听见了绝对是扑倒一片的结果。不二没有再说话,因为现在说什么都显得十分多余,只紧了紧两人交握的手指。

他们这边甜蜜值爆表,场中的比赛情势倒不怎么乐观。美国队这会儿神经绷得紧得不能再紧,这场双打打满了三盘,最后他们以2-1胜出,扳回了一局。虽然众人都有些失望,但是君岛和大曲都已经尽力表现了,采用行刑法的远野又已经因为失败退出了u-17,没有人有什么说法。再加上明天还有他们位于第一和第二的两个单打上场,而美国队已经没有能与之相匹配的对手,所以胜利依旧是板上钉钉的。

果不其然,在接下来的第三天比赛里,种岛在第三场单打中2-0轻松胜出对方,以一种极其自如的姿态,完全无可挑剔。七场四胜制,u-17一军已经率先达到了四胜,绝对是一次意料之外的大胜利。虽然看起来似乎很容易,但所有人都知道,4-1底下凝聚着他们所有的努力。尤其是不二,作为一个国中生,他在四场胜利里取得了绝对漂亮的优势比分,不得不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现在的国中生,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说得没错。简直不是我们的经验能解释的问题!”

“不只是不二,就连迹部也……”

“他们俩明显就是一块儿的啊!也许上双打会更厉害也说不定呢!”

“所以说,下次u-17集训的时候,我们要面对的就不只是同为高中生的挑战了吗?”

一众人等议论纷纷,都对他们的未来做出了足够清楚的判断。今年估计是国中生大爆炸的一年,至少他们之前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