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亚蒂突然大笑起来,卫阳觉得他都能猜想现在对方周围的人的表情——肯定就和看蛇精病没俩样。“我都不知道,原来人权在东方很流行?可这就是游戏规则,甜心。你总这么天真,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好好活到现在的。”

“你终于打算动手了吗?这就是今天的主题?”卫阳飞快回复。莫里亚蒂向他宣告一个新游戏的开始?

“我恐怕不是,”莫里亚蒂嘴角噙着笑,在手机上打字的速度比卫阳在电脑上还快,“我本来拟定了好几个计划,威逼利诱不一而足。但就在你回答我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它们统统都没意思。虽然我不讲究公平,但这次我不想要别的东西夹在我们中间。”

“你是在说事,还是在暗示人?”卫阳一直都觉得莫里亚蒂的话可以分好几个方向解读,这次也不例外。

“噢,这我允许你有自己的理解。”莫里亚蒂回复,字里行间透露出的语气相当自信或者是自大,“没有心就不会受伤害?有心也不怕受伤害?别白费功夫欺骗你们自己了。我会毁掉你们,让你们在由内而外的烈焰中炙烤挣扎……”

还没等他打完,卫阳就插了一句:“你确定你能?”

莫里亚蒂又笑了,但他没回答。“转告夏洛克,游戏又开始了。”

白屏一闪,视频窗口和聊天窗口都消失了。随着电脑屏幕恢复正常,系统黄字也刷了出来。“主线任务六,莱辛巴赫坠落。”

终于有主线任务了,从名字上看还是关键一战,卫阳心想,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忧郁。然后他意识到了不对——等等,上一个主线任务明明是四吧?现在怎么就六了?那五呢?难道终于被系统吃掉了?

第33章

一刻钟后,贝克街221b二楼客厅。

“他是这么说的?”夏洛克坐在他的沙发椅里,表情平静莫测。

卫阳点头。他抱着两只手倚在桌边,在脑中思索着那些细节。上午,广场,照片,对话。似乎每个都暗示着什么,又似乎都是他自己的多想。系统在这时候给出一大堆资料更是悲剧,因为实在太多了,很难分析预测。

然后他忍不住想,莫里亚蒂扮演一个一直按手机的同志,大概也有什么他没发现的线索在里头?这好像是最可能的,据他所知,咨询罪犯对行为艺术没有特别偏好。

又或者,他猜错了,他只是陷入了莫里亚蒂布下的欲擒故纵局,从而陷入思维泥沼,变得疑神疑鬼?

最后就是,在这种关键时候,莫里亚蒂的好感度为什么还是一动不动?它什么时候这么老实过?系统不会真坏了吧?

夏洛克在前一方面和卫阳抱有同样的看法。“你刚说他在哪里?”他的手指在膝盖上的笔记本键盘上灵活敲击,“特法拉加广场,第四基座?啊——”他的声音带上了一点失望,“他的那一个小时已经结束,现在换人了。”

“你也觉得他不会对那种志愿者活动感兴趣吧?”卫阳侧头看他。“所以……?”

“所以他的确别有所图。”夏洛克飞快地接过,手指的动作一点没停。不过半分钟,他就突然出了口气:“是的,没错——特法拉加广场有四个基座,前三个都有固定雕塑,只有最后一个是空的,据说要留给女王。”他从屏幕前抬起头,眼睛闪闪发光,“这才是他想去的原因!某种意义上的君临天下?”

“听起来是那么回事。”卫阳点头表示同意,这猜测很合理。“所以这就是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的暗示?他掌握主动权,同时让我们疲于奔命?”

“有可能。”夏洛克眯了眯眼睛,又开始查找本地新闻。如果莫里亚蒂已经动手,他肯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但是没有。一切平静,苏格兰场的报案率相对平常都低了三个百分点。

“这不可能!”夏洛克有点烦躁。“就算他经常改变主意,也绝不是现在!游戏刚刚开始,他必然已经布好了局!”

“也许他就是故意让我们紧张。”卫阳试图安抚他,虽然他自己都不信。

夏洛克看了他一眼,目光相当犀利。“的确,要么就是他做的准备我还没注意到,要么就是你说的那种,而我个人偏向前一种。”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其实我们都知道,他这次是认真的。”

卫阳有一瞬间不知道说什么。他当然知道莫里亚蒂没开玩笑,系统黄字就证明了这点。而且莱辛巴赫这个名字还在暗示他,这任务有性命之忧。“……好吧,你总是对的。”他无可奈何地承认。

“你在担心。”夏洛克指出这点,但语气并不是特别严厉。

卫阳抿唇,直盯着壁炉上的头骨先生,似乎突然对它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能不担心吗?要知道,柯南·道尔在写莱辛巴赫瀑布的时候,是真想让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同归于尽的。如果不是读者压力太大,这就是《福尔摩斯》系列的大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