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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想越得意,忽然雪海滨回头看来,只觉那一眼下,自己全身丝毫不能动弹,对方那天使般的脸,竟让他丝毫生不起一丝猥亵。他甚至只觉若这一生能和她相处上一天,那就是最大的恩典了。

雪海滨也不在意他,正想付帐,忽然想到自己的储物戒指里只有那些黑玉珍珠这类,并无银票,当下对那店伙说:“请问一下,这里能将珠宝来抵帐吗?”

她的声音一出,那公子早就三魂七魄都陶醉,此刻听到雪海滨说没有银子的意思,连忙站起身来,说:“这位姑娘的帐,算在我这里吧。”

他这般抢得快,周围早有许多人一起懊恼。那店伙何曾见过这般天仙女子,他连忙摆手,想对老板说雪海滨的帐由他来结,可是那公子已一把抢过,将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

那一瞬间,他那握着银子的手,露出了无比的兴奋,那手指崩直,像是天大的荣幸一般。而窝藏了甚久、见惯主人家平时举动的那锭银子正暗自奇怪:主人家平时不是很苛刻吗?怎么也没舍不得地抚摸三下,就直接将我送了出去?难道,我是假的银子制成的?于是不免垂头丧气,生怕到了新的环境被其他银子耻笑。

雪海滨的储物戒指里有数百颗黑玉珍珠,每一颗都值上万两银子,当然不会让旁人来做这个人情,可是就在此刻,她忽然瞥见窗外,那带着面具的萧乘风正飘然而过,她心下惊喜,人已跃入窗外,一面传声对里面的公子说:“那就多谢公子了。”人便已不见。

那公子还在想着如何套近乎,谁知这般变故,一时呆若木鸡。他却不知道雪海滨这般举动,是性格使然,她天性开朗,颇有不拘小节的举措,为人虽温柔娴静,可是若一旦遇到真爱,势必会完全投入,纵使万千阻隔也会跋涉到彼岸。

雪海滨冲出客店外,发现萧乘风的身形已消失不见。她用力咬着樱唇,向萧乘风消逝的方向追去,在一个拐角处,雪海滨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当下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套紫衣换上,然后戴上一个精致的人皮面具。那面具颜色和她的肤色无二,别人决计瞧不出真假。

她戴上面具,顿时像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小家碧玉,虽也美貌,却远不及她原先姿色。她婷婷从角落里走出,却惊喜地发现,在不远处,那萧乘风正和一个小男孩讲话。

这萧乘风自然便是红粉学院的尊者,也是曾在玉湖里和雪海滨有“裙袂之交”的少年。他这两年来不仅武学上有所大成,而且熟读了无数古书,整个人也变成了一副书生气质。当初他处在懵懂里,这才在玉湖上行为冲动,可是两年后,经过在龙天大陆的游历,他成熟了不知凡几;而且他最为崇拜昔年萧吟和那淡若自如的微笑,在生死关头也那般优雅,便刻意去学。雪海滨觉得两个“萧乘风”的不一样,却忽略了别人性格的变化。

却是萧乘风柔声说:“别哭了,出什么事了,和哥哥说说好吗?”

那小男孩轻声啜泣着,说:“他们抢走了我的糖葫芦。”

萧乘风心头一动,他忽然想到两年多前,自己为了糖酥饼而哭泣,是何等的相似。他轻轻拍着小男孩的肩头说:“快告诉哥哥,他们是向哪个方向跑的?”

随后,他向小男孩指的方向跑去,绕了一圈,买了一个糖葫芦,顺便又换了几文钱,走回小男孩的地方,将糖葫芦递给他,说:“哥哥替你追回来了,他们因为觉得愧疚,所以还特别将这钱给你算是补偿。”

此刻,他蓦然明白当年红莲仙子也是这般,不然,她不认识那抢他糖酥饼的人,又怎么能追到?

那小男孩破涕为笑,接过那糖葫芦,开心地说:“谢谢哥哥,不过那钱我绝对不要,就给哥哥吧。对了,哥哥为什么要戴这样一个面具呢?”

萧乘风轻轻拍拍他的肩头,说:“哥哥的脸不好看,所以戴上这样的面具,弟弟你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