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胤禟一打开信封,里面多余一张纸都没有,就是自己寄出去的信,信封上写着一句话,汗阿玛看信了!

后面那个感叹号此时也是格外的醒目应景,又有些熟悉。

“这是怎么了?”工部尚书病了许久,如今尚书位子胤礽正在犹豫推举谁,突然听到一声哀嚎,抬头一看,却见胤禟瘫软在地上,一脸惊恐,便好奇问了出来。

胤禟真没想到汗阿玛会看这封信,他觉得自己玩了,自己信中都是对汗阿玛的抱怨,连脖子此时都凉飕飕的,看像太子,哭求道:“二哥救我,救我啊!”

胤礽更不明白了,刚好信封上六个大字写得格外嚣张,他疑惑了一会儿,听着胤禟的哭求,突然明白过来,惊呼:“你之前那信莫不是不是写给汗阿玛的?而且里面还有不能给汗阿玛看的内容,孤想想,……是不是你因为不能出京,对汗阿玛诸多抱怨?甚至,还说了大逆不道的话?”

胤禟哆嗦着嘴,有些说不出来话,因为太子说的都对。只是,他怎么忘了让汗阿玛转交的信,汗阿玛不可能不堪,怪不得这几日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胤礽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一拍脑门,咬牙道:“你这些年的书是读到耳朵里了是吗?你让孤怎么说你,你们私下偶尔抱怨抱怨也便罢了,知道你蠢,孤何时当过真,可如今白纸黑字被发现……你让孤救你,怎么救?”

胤禟闻言哭的更大声了,他错了,他真的知道错了。

“别嚎了!”胤礽揉揉脑袋,眼睛盯着那信封上的几个大字,然后闭上眼睛道:“信既然给你送回来,信封上的字瞧着也像是四弟妹的字迹,应该被她压下了。”

胤禟的哭声戛然而止,眨眨眼睛,把眼眶中的泪水挤出去,仔细拿起信,看了看,又露出笑容道:“是四嫂的笔记,是四嫂写的,二哥,我是不是有救了?”

汗阿玛那般小心眼,自己信中那样抱怨,因为心中不舒爽,言语中也没多少恭敬,原以为便是不死也要脱几层皮,日后爵位什么都不用想了。

可峰回路转,信封上的字是四嫂写的?

她这人最是良善,定然会帮自己说好话,而且还能把信送回来,而不是被汗阿玛砸在脸上,显然汗阿玛的气应该没那么大了吧?

“你先写一封致歉的信,然后孤替你送过去。认错态度要好,写完后让孤先瞧瞧,才看看如何替你说话。”胤礽此时也是气的不行,他甚至都不想看心里写了什么内容,着实不想理这个蠢货,但是胤禟对自己真的没什么威胁,不搭理又会有不管爱庶弟的评论,因此缓了缓,才开口道。

致歉信?胤禟点点头。

胤礽也不让他回去琢磨,直接让人拿了笔墨,坐在自己及往日批折子的小案上,让他赶紧写。

胤禟坐在椅子上,拿着笔,以为会很简单,却握着笔丝毫不知道该写什么?

胤礽急忙催促,让他赶紧写。磨磨蹭蹭,光是这态度,就让人无法原谅。

又看着他呆傻的模样,便是有气。也发不出来。

“我写自己知错了,然后呢?还写什么?”胤禟扭过头,苦兮兮的看着太子,小声问。

胤礽一顿,他哪里知道他信里写了什么,又实在看不下他这个蠢样子,拿过信封,掏出信纸准备看了再说。结果一目十行看过去,便怒了,直接把信纸砸在胤禟脸上。

“怎么?汗阿玛关心孤你还有意见?你以为孤愿意生而丧母?你以为孤整日看到你们胡闹,自己坐在这案上学习治国之道就不苦闷?你以为每日跟谁说话,说什么,用什么膳食,喝几回水,跟那个女人睡觉,就连去方便几回都没有秘密,是容易的事情?”胤礽看完信就怒了,指着胤禟的鼻子骂道:“混账!要不咱俩换换?让孤也过过有额娘疼爱,有兄长撑腰的日子?”

“不敢!二哥,我不敢,我这人说话不过脑子,有时候脾气上来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瞎说什么。二哥,您别气,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胤禟瞪大眼睛,他当然不愿意做太子,太子二哥自幼过得比四哥都苦逼,他连四哥那样都做不到,太子……真是高抬自己了。

胤礽要不是知道他这个狗脾气,早就上手了,气喘吁吁的瞪着他,然后康熙的信就送来了。

一日送两封,显然不是汗阿玛的风格,所以之前那封胤礽揣测是四弟妹提前送回来,让胤禟长个脑子,心中提前知道发生了什么。

深吸一口气,胤礽打来信纸,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的,康熙并未大发脾气,而是先问候胤礽。

然后就画风一转,字迹微微有些潦草的写了让胤禟每日在上书房待两个时辰,教导幼弟幼妹还有宗室子弟,待他养病归来,若是上书房的学生们课业有所退步,便唯胤禟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