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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得到扶苏之命的六剑奴身形一闪,六道身影便将张良围在当中,真刚立于张良正前方,转魂、灭魄二女分立于张良左右前侧以为策应,断水、乱神则立于张良的左右后侧,默默寻找着合适的出手机会,再加上张良正后方手持一双短剑,气息隐匿至极致的魍魉,六剑奴最擅长的合计阵法,瞬间展现于此!

“在下以一敌六已是不利,想来众位应该不会在意由在下先攻吧!”张良面带微笑,左手缓缓将手中佩剑举至眼前,右手伸出握住剑柄,随着一缕寒光乍现,张良手中长剑缓缓出鞘,但长剑在手的张良却并不急于发起攻势,而是将长剑在身侧一横,轻声说道:“剑名凌虚,请指教!”

“凌虚!”听闻此名,从始至终淡然处之的楚南公不禁发出一声惊呼。

坐在楚南公身旁的公孙玲珑不禁问道:“南公知道此剑?”

楚南公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抹似是十分怀念的神色,缓声说道:“昔日楚国相剑大师风胡子做剑谱评论天下名剑,曾评此剑曰:剑身修颀秀丽,通体晶银夺目,不可逼视,青翠革质剑鞘浑然天成,嵌一十八颗北海碧血丹心,虽为利器却无半分血腥,只见飘然仙风,果然是名器之选,剑虽为凶物,然更难得以剑载志,以剑明心,铸剑人必为洞穿尘世,通天晓地之逸士,虽为后周之古物,沉浮于乱世经年,然不遇遗世之奇才,则不得其真主,曰:空谷临风,逸世凌虚!”

“这评价可当真不低呀!”公孙玲珑一声惊叹,而后连忙问道:“却不知这柄凌虚,在剑谱排行第几?”

“排名第十!”楚南公手抚白须,缓声说道:“但剑谱的排名并不单以名剑的威力而论,而是综合了名剑威力、剑主实力、知名程度等等综合而成,最好的例子便是胜七手中的重剑巨阙,此剑与承影、纯钧、鱼肠、泰阿、湛泸、龙渊、工布并称为‘八荒名剑’,乃是铸剑大师欧冶子的得意之作,单以威力而论并不逊色于剑谱前十的任何一柄名剑,却因此剑重逾万斤,极难挥舞,常年无人能够使用,因此排名跌落至万名之外,直至近年胜七持此剑闯出莫大威名,这才令此剑排名急速飙升,如今位列剑谱排名第十一位,仅次于张良手中的凌虚!”

“原来如此……”公孙玲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忽而问道:“我观南公面上似有怀念之色,莫不是与此剑曾经的主人乃是旧识?”

“老夫今日第一次见到这柄凌虚剑,自然不会与他曾经的主人有所交集!”“老夫怀念的乃是一位老友,便是昔日便观天下名剑以做剑谱的相剑大师,风胡子呀!”

就在此时,身处于六剑奴合围之中的张良忽而动了,只见他将手中长剑对着空中一抛,长剑当空旋转几乎射中横梁,这一瞬间六剑奴的面色却是同时一变,片刻之后张良伸手接住空中落下的长剑,竟是直接收剑入鞘,而后对陷入沉默的六剑奴笑道:“不知六位是否还要再战么?”

“不用了!”六剑奴之首的真刚微微摇头,他深深的看了张良一眼,而后说道:“此战,六剑奴认输!”

真刚此言一出,一时间儒家与帝国双方尽皆目瞪口呆,他们根本想不出为何明明占尽优势的六剑奴,却会在一剑未出的情况下便断然认输,而更让人惊讶的是执掌罗网大权的中车府令赵高竟然并未出言呵斥,而是以沉默的方式默认了他们的认输,唯有李斯、伏念、颜路三人心中若有所思,隐约猜到那令六剑奴主动认输,赵高沉默以对的因由,恐怕就在张良方才抛剑的动作之上!

就在众人思索六剑奴因何认输之时,张良却是摇头笑道:“我并未出一招,你们也未出一剑,若说此战是你们输了,不但在场众人无法认同,便是我自己也难以接受,既然六位愿意就此罢手,不如此战便以平手告终,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张良话锋一转,将问题抛给公子扶苏,扶苏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子房所言不无道理,此战便以平手告终,不伤和气,不见血光,如此甚好!”

“多谢公子!”张良微笑行礼,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重新坐下,手中长剑凌虚横放在两膝之上,他的右手轻轻拈着剑柄上的剑穗沉默不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