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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叔点点头,道:“只能这么办了。等会儿,我烙点大饼,你再带点酒肉,给那位官老爷带去,这样看起来有诚意一些。”

秦轲无奈地点点头,只觉得季叔这胆子还真是没一点增长,难怪他家婆娘时至今日都给他脸色看,不过说到底,对于黑骑他也有些发怵。

只是与季叔不同,他害怕的原因是因为他可以感觉出王玄微身上那股可怕的味道,这位身上不着片甲的贵人,看似不设防,但只怕寻常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吧?

至少他自认不行,那些大多数甚至还不如他的江湖客就更没什么可说的了。

而他背后的黑骑,每一个人身上,都带着一股子修行者的味道,虽然说并不强烈,可也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冲击力。

这样一支骑军,天下有什么军队能够抗衡?

想到这里,他想到青衫人所说的沧海、荆吴,他们能抗衡吗?

他们自然能抗衡的。否则墨家早该一统天下,这世间也早该没有战乱了。

不一会儿,秦轲就在唠叨声中,端着酒肉和季叔亲手烙的大饼,走出了客栈。

夜色渐浓,但他却并不需要火烛,就这么轻巧地在田间道路上走着,多年来,他一直习惯于在行走的时间顺便进行吐纳修行,原因倒未必是他勤奋,他只是觉得这么做十分有意思。

而在体内那股气团日渐壮大之后,他也慢慢发现,即使天再黑,他也不至于看不清楚东西。

他的这对仿佛猫一般的眼睛,一直让村子里的大叔大妈们暗暗称奇,毕竟,他们只见过一到晚上就变瞎子的人,从来也没见过晚上不需要火烛就能看清楚对面来人的脸的人。

稻香村很小,不一会儿,秦轲就听见了马嘶声和几声威严的呐喊。

墨家黑骑训练有素,不仅仅只体现于奔袭进攻,更在于扎营时刻的井然有序。

下了马,这些黑甲骑手们同样手脚利落,甚至不需要王玄微说哪怕一句,就自觉地指挥起部下挖坑垒造炉灶,又分出十人队在附近伐木做了拒马,短短的半个时辰内,一个简陋却井然有序的营地就这样出现在了稻香村的村口。

“胡成,刘若!”王玄微的副手,左卫丁墨看着马匹安静地吃着马草,又望向杂草丛生有一人多高的碎石路,“你们二人,带上镰刀,清理附近的茅草,半个时辰内,回营喂自己的马,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