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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小千涨红了脸,气得说不出话来。

阿布则满脸苦笑地坐在一张只有他一人的案板前,案板上同样也有一只正在沸腾的小鼎,荆吴并没有这种吃法,倒是沧海那边很流行这种炭火小鼎煮食。

北方苦寒,在寒冷季节常常能见大雪漫天,冷冽的寒风据说能把人裸露在外的指头都给冻坏。

而能在屋内一边伸手在炭火旁烤手,一边吃上一口沸腾之中捞出来还热气腾腾的吃食,也就成了一种难得的享受。

阿布只知道周公瑾平日里的一大爱好是下厨,但没想到他真什么都会做,就连沧海的烹饪手艺也如此熟络,这让他莫名地感觉有些荒谬。

正当他微微抬头,眼前的两个人让他赶忙地站起身,走了过去。

来人是秦轲和张芙,只不过一人是站着一人是坐着。

一张显得有些宽大的轮椅,张芙站在后面缓缓地推着,秦轲左腿绑着太医院细细打磨过的夹板,满脸苦相。

阿布看他这副样子,疑惑道:“接骨都已经大半天了,你还疼?”

秦轲闷闷不乐不说话,张芙则是捂着嘴轻笑到:“他不是疼,只是刚刚喝完了药,嘴里含了糖。”

秦轲抿嘴半天,感觉到嘴里的麦芽糖把苦味压制了一些,勉强张嘴看着阿布做惨烈状:“我真是天真……本以为接骨就是最难过的一关,谁知道后面还有一个喝药!我现在怀疑这些太医是不是在故意整我,这药苦得……就跟我小时候偷喝隔壁张婶的安胎药一样!”

“安胎药你也偷喝?”阿布愣愣地看着秦轲,片刻后忍不住扑哧一声大笑起来,甚至笑出了眼泪。

“师父骗我,说安胎药都是甜的,像蜂蜜水一样,我很好奇就……”秦轲想到那件糗事,脸上的表情很臭。

但听着阿布有些刺耳的笑声,他瞪大了眼睛,故作生气道:“笑笑笑,笑你个头啊,要不是为你,我哪儿能受这伤。”

阿布好不容易忍住笑,搓了搓有些发酸的鼻头,其实他也知道,秦轲这次受伤完全是因为自己。

就算他们两个人合力与孙青一战,可孙青的实力摆在那里,这又不是什么说书先生的英雄演义,自然也就不会出现什么“濒临绝境之时,只听得他一声大喝,刹那间风云变作,虎啸龙吟九万里,一剑寒光十九州”的剧情,可以说,他们败得水到渠成,甚至可以说是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