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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排。

无数的竹排,像是交错的野草,又像是相互攀附的大鱼,远望过去像是有五丈方圆,被好些麻绳的拖拽之中于波涛水面上不断起伏,如果仔细看去,甚至不少因为浸泡在水中太久,已经生出一层青苔,滑溜无比。

秦轲望着这样一堆竹排构建的“擂台”,下意识地也把目光望到邝铁的身上,回想此人在水上的功夫着实了得,甚至可以跟小宗师媲美,但龙津为了他一个人而专门弄出这么一个擂台也实在夸张了一些。

难不成还有别的什么猫腻?

正这么思索着,一旁洛宏突然发出一阵大笑,随着众人的目光望向他之后,他倨傲地笑道:“我当是什么,不过就是一堆破烂竹子?看上去倒是有些意思,既然如此,这一战我们应了。”

说完,他迈开脚步,自顾自地就带着人往楼下走去,倒是痛快得很。

然而龚大人却有些不悦,要知道他这个真正主导全局的人还没有同意,那里轮得上洛宏这个小辈说话?何况龙津既然摆出这样的阵势,实在有请君入瓮的嫌疑,谁知道这看似杂乱无章的竹排中有什么奥秘?

如果不是他们想在南阳当地找一个足够资格的且足够愚蠢的合作者,还真不想找这么一个狂妄的二世祖合作。

不过他越是不悦,往楼下走的秦轲注意到这里,心里就越是觉得高兴,同时望着洛宏的背影,低声嘲笑了一句:“蠢货。”

他本来就不是为了洛宏赢而来的,所以洛宏越是糊涂,反倒是对他有利,而且就目前情况而言,两边摆明车马做一场赌斗,老船帮自然也不可能对洛宏有什么伤害……

想到这里,秦轲突然皱起眉头。

说起来,只要老船帮不撕破脸皮直接打上洛家,洛宏就根本不会有什么危险,那洛凤雏让自己来保护洛宏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洛凤雏知道自己心里的小九九,也打算让洛宏输?

也对,就洛宏这性子,真卷进朝堂里的事情,恐怕不是被人当做挡箭牌,就是死于争斗之中,既然如此,他输了赌斗反倒是好事,反正洛家不缺钱,这个二世祖就算败家一些,一生富贵总是不成问题的。

“终归是姐弟啊。”秦轲想到这里,也对洛凤雏更多几分同情,明明是亲人,却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关照一二,何必呢?

大船停稳之后,竹排就那般在水面上漂浮着,粗麻绳的束缚使得它不会被顺水飘走,却无法让这片竹排做到如地面般的稳定,必然就会让那些不擅长水上打斗修行者难受。